不識字都已這般難纏,若是回頭讀了書,識了字,豈不是要上天?
“大兄弟,哎我說恁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啊,”一個約莫三十歲出頭的矮胖女人不悅道,“憑什麼不能去?都是一樣的,誰嫌誰丢人?誰打在娘胎裡就是個狀元不成?”
“我們女人從前也就是沒這機會,不然呐,未必就不如男人有學問!”
她長得十分壯實,大約是常年勞作的緣故,胳膊甚是粗壯,臉上甚至還有一道疤痕,此時眼睛一瞪,便如那話本上提及的大蟲,甚是可怖,那男人一見就慫了半截,當即支吾起來,憋了半晌才哼唧道:“我,我說的不對麼?你們這麼大年紀了,還能記得住麼?再說了,女人讀書識字又有什麼用,也不能考狀元。”
“呸!”那臉色黑黃的婦人啐了一口,指着他的鼻子,沒好氣道:“瞧瞧這說的是人話麼?當真應了郡主她老人家那句話,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男人讀書一輩子,考不上的多着呢!多少人讀到頭發花白了,連個秀才也不是!還不是妻兒辛苦做活養活?我們何曾說過什麼!偏你事多!”
“就是,難不成天下讀書人都是考狀元的料麼?卻哪裡有這許多狀元與你!”
“是哩是哩,郡主說的話斷不會作假。旁的不說,會寫字了,家常記賬也利索呢!”
“那是自然,回頭咱們也叫閨女來學,日後沒準兒還能嫁個好人家哩。”
若真的聒噪起來,一個女人便已不可小觑,而當一群女人叽叽喳喳湊在一起,堪稱天下無敵。
剛開始說話的男人自知不敵,早已找了個空子,腳底抹油溜了,剩下衆人都不敢吱聲,任憑那些女人鬧哄……
白芷尚且不知外頭已經群情洶湧,更不知引了多少人的辛酸過往出來,隻因着快遞和書院兩件事忙的腳不沾地。
牧歸崖也知道她着急,就先将預備修路的民夫調出來一批,緊趕着将書院起了。
又說:“你說的那快遞,我也時常琢磨,若隻是信件,用猛禽傳遞也就罷了,總歸輕便。可等日後衆人解了相思之苦,不免都想更進一步,譬如說這頭寄個皮子家去,那頭送點特産點心回來。那些物件都頗有重量,鳥兒如何擔負得起?總要用馬跑大道分段交接的。”
白芷做快遞幾個月了,還從未像現在這樣聽他正經八百的說,不禁又驚又喜,“我隻當你不在意的,卻不曾想你看得這般透徹。”
就算她養了成百上千的鷹,說到底也不過能傳遞書信文件罷了,遠遠不能滿足最普遍的需求。之所以這麼着急修路,可不就是為了填補快遞網絡的空白?
牧歸崖就笑,說:“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此舉若成,乃是造福天下的壯舉,我雖要免除貪功之嫌,不好貿然插手,可每每瞧見你忙活,也總想替你分擔一二,隻時機不到罷了。”
說着,就将白芷拉到他腿上坐下,不緊不慢道:“我想着,回頭路修好了,便每隔一百裡設一站點,明面上還是車馬交接之所,便如那驿站一般,照着你的法子做事交接。而暗地裡,也要安排人手注意各方面動靜,同官府斥候一明一暗,你以為如何?”
白芷聽了,卻有些遲疑。
原本照她的意思,是将快遞系統完全獨立于朝廷之外,因為凡事但凡跟官方打了交道,就再也沒有單純可言,各方面不免束手束腳,最終也又被卷入政治鬥争漩渦的可能……
聽白芷說了顧慮之後,牧歸崖沉吟片刻,點頭:“你說的在理,但也不必因噎廢食。你也是知道的,此地地廣人稀,鮮有人煙,縱使官道防守,不免多有疏漏。且中原之地自有朝廷耳目,你我也插手不得,左不過在西望府這沿途一帶罷了。回頭若無事便罷,即便有事,也不過是與我彙報,不與朝廷相幹。你怕麻煩,難不成我就不怕?”
說到最後,兩人不禁想起當初因為怕麻煩,甚至連公款都不想要的事兒,不由得都笑了。
話說到這份兒上,白芷也知道是自己多慮了,當即點頭,“也罷了,就依你。”
左右她用的人也都是軍營之中退下來的,打從一開始就脫不了幹系的,便是她不特意囑咐,恐怕那些人多年軍伍生涯的習慣也消磨不掉,若真發現異常,必然主動上報的。
牧歸崖又說:“修路一事宜早不宜遲,昨兒我同顧青等人便說好了,日後軍中負重訓練,不必再扛木頭,都去山上扛石頭,一箭雙雕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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