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的風,幹燥而爽利,潑辣辣直指人心。
向燕雲飛身上馬,親昵地拍了拍新夥伴的腦門,回頭道:“大哥,後會有期,你說的話,妹子記下了。”
說吧,竟不等虬髯客開口,雙腿一踢,白馬絕塵而去,漸漸消失在遠山中,似乎要飛離大地。
“真的記下了麼?”虬髯客忽然搖了搖頭。
“王駕千歲”,一直未敢打擾的侍從上前一步,躬身道:“風雲盟和太平道似乎已經水火不容,是我們動手的時候了麼?”
“時機未到。”虬髯客搖了搖頭。
“難道……千歲您真的認為那個丫頭還掀得起什麼風浪不成?”侍衛奇道。
“你看那裡。”虬髯客的手緩緩擡起,指向天邊——遠山料峭如刀,晚霞之中金光萬道,似乎有什麼要噴薄而出。
侍衛低了頭,在主上面前,并沒有他枉自猜度的餘地。
“那裡,多好的天地,不知有多少人等着主宰沉浮,有人喜歡等待天時,有人喜歡憑借地利,我——”他靜靜地說,聲音被山風送的很遠,“我喜歡押注,在人身上押注——”
“可是,萬一——”
“沒有可是和萬一,這世上每天死去的人成千上萬,掙不過命的,不值得憐惜。”遠天,一人一馬已經化作小小的白點,漸漸消失在目力所及的範圍内,“我是,她也一樣的。”
第二章風雲
(一)
丈夫可殺不可羞,如何送我海西頭?
更生更聚終須報,二十年間死即休。
——唐•呂溫
陰山。
摩天崖。
大廳清一色由粗壯的原木建成,正中的穹頂離地幾達十丈,正中的火堆驅散着山巅的寒氣,五個男人圍着火堆,眼光如火焰般閃爍着。
門外,風雲盟的弟子已密密圍了幾圈,隻是任誰也不敢進去。
“他們在做什麼?”忽然,腳步聲急匆匆地傳來,一個年輕的聲音幾乎在怒吼。
“站住!越龍沙!”中年的男子一把扯住了叫做越龍沙的年輕人,聲色俱厲,“旗主們議事的地方,哪有你插話的餘地?”
“旗主?他們已經議了半個月的事了,就算是給盟主收屍,也來不及了!”越龍沙口不擇言。
啪——重重一記耳光打在年輕人的臉上,中年男子怒道:“放肆!”
隻是已經來不及了,這句大逆不道的話清清楚楚地傳進了所有人的耳朵,包括大廳裡的五個人。
人群立即閃開一條通道,五個人魚貫而出,冷冷打量着那個年輕的小夥子。
“難道不是麼?”臉上的指痕猶在,越龍沙卻揚起頭:“我隻不過是把真相說出來了而已,叔叔,我們天鷹衛的職責就是保衛盟主和摩天崖的安危,可不是在這裡内讧!”
五名男子中,最年長的一個緩緩道:“龍沙,你這是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的事情,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在做。”越龍沙針鋒相對。
“四路風使未到,我們如何可以擅自行動?”那男子加重了口氣。
“笑話!四路風使未到,就可以讓盟主孤身迎敵了不成?”越龍沙的怒氣越沖越高:“華旗主,我爹爹是保衛老盟主才殉職的,我們天鷹衛,從來不受風雲二盟的管制,你不敢出戰,何必叫我們也做縮頭烏龜?”
昔年天鷹衛聲勢極盛的時候,幾乎不讓風雲二盟,隻是一場血戰之後,衛中精英損失殆盡,這摩天崖上,也漸漸沒有了說話的餘地。
越龍沙這句話出口,适才那人才仔仔細細打量了他幾眼,嘴裡不輕不重地“唔”了一聲,似是考慮要如何處置這個莽撞少年。周圍人雖多,卻一個多言的也沒有,可見此人在風雲盟的地位着實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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