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叫化,赤裸的上身肋骨根根分明,正使出渾身的力氣從掌櫃的夥計手裡搶着什麼東西。
那夥計身高馬大,哪裡将他放在眼裡?一甩手,小叫化已經跌了出去,腰間的破碗哐啷啷滾出老遠,摔成碎片。
他當即急紅了眼睛,一骨碌爬起來,踮起腳去拍那比自己還高的櫃台,大叫起來:“你搶我錢!河洛銀莊搶錢哪!”
周遭已漸漸圍攏了看熱鬧的人群,啧啧議論了開來。
夥計面上有些挂不住,用力一拍案闆,叫道:“小東西,金子明明就是你偷來的!有種去告官吧,大爺等着你。”
金子!周遭的人群一片嘩然,這要飯的孩子竟然拿的出金子,這樣的亂世,實在令人眼紅。
小叫化一低頭,從左側的空隙爬了進去,一把抱住那夥計的腿,大哭:“大哥,大爺!你還我金子啊!你……你還我一半成不?我兩天沒吃東西了!”
任那夥計踢打,他死也不肯松手——一出了這門去,還不知下頓着落在哪裡。
人群最外面,站着個二十七八的年輕人,一襲月白的長袍,身材極是魁偉,眉宇之間,籠着層淡淡的英氣。他的拳頭緩緩握緊,左手慢慢移向腰間的長劍。
争吵聲終于驚動了裡面的老掌櫃,他扯開嗓子叫道:“錢福,你怎麼把這種東西放進來了?趕走趕走,再不走就送到官府去!”
那夥計一聽主子撐腰,頓時有了精神,一腳踢開小叫化,跟着拿起一旁的拂塵,沒頭沒腦地打了下去,口中罵罵咧咧:“滾!賊東西!偷人家的金子還敢拿出來換!”
小叫化本來就極是虛弱,一跤跌倒,隻能護着頭縮在地上,依舊喃喃道:“不是偷的!是剛才兩位公子賞我的!”
夥計罵道:“做你娘的白日夢!什麼公子給你這麼大的金子?還敢嘴硬!還公子呢?你喊出來給大爺瞧瞧!”
他眼前一晃,面前已多了條高颀的人影,一個極英俊的年輕人正冷冷地瞧着他,雙目狹長,開合之間露着寒光,那夥計顫聲道:“你,你……”
年輕人道:“金子是我賞的。怎麼,有假嗎?”
夥計忙道:“沒,沒有……”
年輕人正欲發難,裡面老掌櫃已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躬身道:“公子,公子莫要動氣,有話好說。”
那年輕人冷冷一笑:“掌櫃的,我手頭不方便,也想換點銀子。”
掌櫃忙道:“好說,好說,不知公子要換多少?”
年輕人道:“一千兩!全要散碎銀子,拿去喂那些隻認錢不認人的狗!”
掌櫃臉色一變,随即又堆上笑道:“公子拿什麼換?”
“當”的一聲,年輕人手中的劍已拍在櫃面上。
那掌櫃面上再也擱不住,沉聲道:“這位公子是來鬧事的?”
年輕人并不答腔,隻随手又将寶劍帶了起來——黑漆的櫃面上竟留下了一把寶劍的輪廓,連劍穗也清清楚楚,竟象是木工精心雕刻出來的一般。
周圍的人群已是裡三層外三層圍了個密密麻麻,看到這情景,頓時齊齊喝了聲好。
掌櫃的面上有些挂不住,眼角挑了挑,勉強笑道:“公子,這一千兩銀子蔽行倒有,隻是散碎銀子倉猝間不能湊齊,還是請公子到裡面用茶,容我們片刻。”随即側身一讓。
年輕人存心找事,絲毫不懼,冷哼一聲,闊步走了進去。那小叫化想了想,撓撓頭,也跟了進去。面紅耳赤的夥計連忙随手掩上大門,外面看熱鬧的人頓時大感遺憾,卻也隻有陸續散去。
銀莊的廳堂倒是頗為寬闊,下人獻上茶來,那年輕人大馬金刀地在主位上一坐,那小叫化不知如何是好,便搓着手站在他身後。
年輕人呷了口茶,道:“你們究竟好了沒有?”
掌櫃忙道:“公子,再等等,再等等!”
年輕人神色忽然一凜:“等什麼?等你這下三濫的麻藥不成?掌櫃的,給我換兩千兩——”
那掌櫃見事已暴露,再也忍不住,手一揮,十餘個夥計舉着刀劍,火鉗,木棍沖了上來。
年輕人右手将小叫化一拉,左手劈手奪過一個夥計手裡的火鉗,一圈一點,當當當幾聲響,刀槍棍棒掉了一地。他微微一晃,火鉗已穩穩停在掌櫃的眼前,冷冷道:“三千兩!”
忽然,一陣異味傳了過來,那年輕人回頭一看,隻見小叫化胯下已濕了一片,一股細細的水流順着髒兮兮的小腿流了下來。小叫化哭道:“公子……銀,銀子我不要了……公子……咱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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