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定眼神極好,哪怕隔着一臂的距離,他還是能将信上的字看的清清楚楚。
“嗯?這麼少?”慕容定沒消幾下就看完了,他有些發懵,見着清漪這着急,他還當裡頭寫了什麼情話呢,結果竟然隻是問好?哦,對了,後面還有一句是問楊隐之的。
慕容定臉上頃刻間和茅坑裡頭的石頭似得,又臭又硬,“你就問這個?”
“不然怎樣?”清漪推開他,坐到一旁。“你在外面,我又怕有人拿着我給你的信做文章,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寫這些最好了。”
慕容定的臉色這才好點,他瞧見她低頭的模樣,心中一軟,“我在壽春太不好了,吃上不習慣,睡着也不習慣,還要聽人在我耳邊指手畫腳。”
說完,他虎視眈眈盯着清漪,清漪過來輕輕伸手在他背上沒有塗藥膏的地方,輕輕拍了拍。
肌膚之間的接觸,讓慕容定臉色好了許多,“你弟弟沒事,還活着呢。這小子比我想象中的有本事的多。”
清漪懸起來的心,頓時放了下來,感覺壓在心頭上的那塊石頭,刹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慕容定坐在那裡過了好會,開口,“你現在說說看,你和段朱娥到底怎麼回事?”
清漪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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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之後,段秀借着小皇帝的口,發布了一道诏書,裡頭自然對慕容定是百般褒獎,其中賞賜了不少東西宅邸,隻是官爵上似乎沒有多少變動,原來是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慕容定年輕,而且壽春一向又是北朝和南朝的必争之地,這些年壽春一直都在北朝的手上,擊退了梁軍大功一件,可怎麼要封他,的确是一件難辦的事。
“古來有霍去病十八封侯,朕給慕容将軍一個男爵,應當也可以吧?”皇帝元績小心翼翼的提議。
面前的段秀人到中年,卻還能看出年輕時候的風姿來。他穿着官服,頭上戴着籠紗冠,往皇帝面前一坐,什麼話也沒說,什麼事也沒做,卻不怒自威。就是元績也不敢在這位老丈人面前自持皇帝身份。
慕容定這次打了大勝仗,甚至抓住的俘虜裡頭還有一兩個姓蕭的梁朝宗室。這份功勞怎麼樣都是該賞該提拔的,隻是看裡頭的分寸如何,更何況這還是段秀的人。
段秀坐在那裡,背脊挺的筆直,雙手放在膝蓋上,沒有人臣之相,看上去比元績還更有皇帝的威嚴。
“壽春之役,慕容中郎将的确是有功,不過他太過年輕,刀鋒過于鋒利,不僅僅會傷着用刀人自己,而且還會讓刀鋒折斷。”說着段秀面上也流露出幾分苦惱來,“臣這段時間,接到了豫州刺史的上書,說是鎮南将軍在壽春驕縱無禮,橫斷專行。慕容中郎将的确也有才幹,但是弱在人年輕狂傲上,如果大肆封賞,于他秉性的磨練,恐怕沒有多少益處。”
元績聽出這話下的意思,有些詫異。段秀恨不得将自己的黨羽在朝廷内外安插個遍,他方才說了給慕容定封個男的爵位,不過是想段秀不要獅子大開口,到時候好讨價還價,沒料到段秀竟然主動提出不要大肆封賞。
等到段秀走後,元績叫來幾個近臣宗室,将這事和他們說了,“你們說,慕容家是不是和段秀已經有隔閡了?”
侍中元谵滿臉大喜,“這正是陛下的大好時機!”
元績也是滿臉喜意,“正是!”
慕容諧原先是并州刺史,曾經盤踞在晉陽一代,更重要的是,他和段秀關系匪淺。
“孫子兵法常言: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元谵很是高興,“若是能夠取得他的支持,或許陛下的大業就有最大的助力了!”
元績連連點頭,喜形于色。
“可是要如何才能讓慕容諧幫助朕?”元績問道。
此問一出,宗室們立即面面相觑。
慕容諧并不是那麼容易搭線上,畢竟他和段秀也有這麼多年的交情。萬一貿貿然找過去,慕容諧将此事告訴段秀的話,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
打了勝仗,卻因為豫州刺史的上書,隻有賞賜,沒有提高官位。這可有些微妙,要知道若是大丞相把這封上書放置在一旁,就算那位豫州刺史上的再多,恐怕也不會有什麼,但是明顯大丞相當做了一回事。
慕容諧為了此事,特意把慕容定叫到家裡來,還讓他帶上清漪。說是要為他舉辦家宴。
宴席上,叔侄兩家都在,慕容諧手裡端着葡萄酒,一臉認真的告誡慕容定,“這人喃,有才不夠,還得會看形勢。你有功勞,大丞相知道,隻是大丞相想要磨磨你的性子。”
慕容定嘴角含笑,手裡拿着玉杯,“阿叔,我知道的。我也知道我在壽春的時候,的确是有幾分不像樣,”他唔了聲,看向清漪,“這就是要練練我的性子,免得我将來闖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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