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譽閉了閉眼,他自然知曉慶雲說的是對的。
人生這麼短又這麼長,沒有阿音的日子那麼難熬,可是再難熬他也要站起來。分明心裡頭早早就已經清楚了結果,或許此生都隻能這樣遠遠看着阿音了,可為何結果落定還這麼難平。
不該是這樣的。
慶雲也不知道趙承譽有沒有聽進去,管事進來将熬好的湯藥放在他手邊,兩人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那隻碗空蕩蕩的擱在桌上,主屋門大開着,裡面已經沒有了趙承譽。
而此時此刻的他,正在紀家花園裡。
清晨天一亮趙承譽就過來了,痛苦與懊惱散去之後,頭腦瞬間變得清明下來。趙承譽隻覺得自己過于魯莽,竟然連阿音的及笄日都沒有親口同她說一句生辰快樂。
于是一早過來請紀懿淮幫忙傳話,他坐在花園的石桌旁邊,手心裡面全是汗,神色卻比先前明朗許多。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趙承譽回頭看去。
阿音穿着一套鵝黃色百褶裙,外面搭着輕薄的紗衣對襟,露出修長的脖頸與鎖骨,耳邊的水滴玉墜襯的下颌精巧清麗。趙承譽眼神怔忡了一瞬,随即站起身,同她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殿下。”阿音福了福身子。
趙承譽姿态稍許局促地将石桌上的食盒往前推了推,随即又道:“你及笄那日我來過了,但當時聽聞宋家提親,所以我并沒有登門祝你生辰快樂。”
阿音神情淡淡,也不知是情緒被隐藏,還是因為趙承譽今日狀态正常的原因,她竟也沒有生出不耐:“多謝殿下。那支海棠步搖……我收到了。”
趙承譽揚唇笑了笑:“是嗎?你可喜歡?”
“還好。”阿音不欲同他繼續說這些話,便問道:“殿下來是有什麼事嗎?”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隻不過是想親自過來同你說一句生辰快樂而已。之前有許多事情的确是我做的不好,以後我都會避免,不會再讓你感到不舒服了。”趙承譽朝阿音笑着,眉目間都染着光,“聽聞你與宋延年的婚事已經定下了,恭喜你。”
阿音心中直覺趙承譽有些不大對勁,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裡奇怪,她眼神詫異地點了下頭:“……多謝殿下。”
趙承譽捏了捏耳尖,随即道:“如今紀大将軍不在京中,若是有什麼事情,你可以随時來找我。不用怕打擾到我,将軍臨行前曾囑托過,阿音,你放心便是。”
“我……還有事,那我就先行一步,告辭。”
說完話,趙承譽又朝她笑了笑,而後轉身離開。
若不是他前兩步時明顯的同手同腳,阿音大抵是真的要以為他是轉了性子。
瞧着他的背影,阿音雖不知是為了什麼,但好在他如今終于慢慢變得正常起來。日後在京中定然還是會時常見面,阿音隻能盡可能的讓自己在面對趙承譽時,像今天這樣淡然。
她看了眼石桌上的食盒,拎着回了院子。
而趙承譽轉過身時,那一瞬間的恍惚令他險些腿軟磕下去。從前世的十三歲以後,趙承譽便再沒有像今日這樣,該說說該笑笑情緒浮現于表面過了。
但昨夜慶雲的那番話或許是點醒了他,阿音的确不會喜歡那樣懦弱頹廢的自己。
阿野也好,宋延年也罷,他們都同樣的樂觀明朗。
趙承譽雖不能讓阿音再喜歡上自己,可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也能夠以一副那樣的狀态。不管是泛泛之交,還是能夠再進一步做朋友,趙承譽最大的心願依舊是希望阿音能開心就好。
有了這樣的念頭,他的步履都輕快不少。
麗妃的生辰如期而至,宮中特意請了戲班子入宮為麗妃過生辰,京中不少大臣女眷都被邀請入宮。紀慕清得在家裡繡婚嫁品,阿音身子不适,紀府隻去了溫氏妯娌倆與紀懿淮。
臨走前,紀懿淮還笑着打趣回來給她帶些宮裡的果子解解饞。
晌午阿音三姊妹一道用過飯,聊了會兒天後,便回了攬月閣休息。
她這幾日總是右眼皮跳動的厲害,感覺會發生些什麼似的。不過今日晌午這覺倒是睡得舒服,畫眉在屋裡點了香料,阿音昏昏沉沉睡到了傍晚。
耳邊傳來幾道細微的腳步聲,也不知是她在做夢還是真的有人,等到阿音恍惚間睜開眼時,隻見眼前出現了兩張人臉。阿音睜大眼睛,一時間所有的困意全都消散開去。
她正要出聲喊人,其中一個男子直接捂住阿音的口鼻,将人翻身扛起來。另一個人準備好了麻袋,手刀劈下,阿音還在掙紮的動作停頓下來,軟軟的倒下去被裝進麻袋中。
歹人扛着阿音欲要悄無聲息的離去,殊不知夜色籠罩下,趙承譽的人正緊緊盯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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