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想不到,她不過兩年未曾歸家,有着情癡之名的父親和一向孝順的兄長,竟是都變得如此的陌生和可怕。裡面住着的,可是他們至親的人,他們竟然如此狠得下心來!
其實,倒也真不能怪他們,一切,不過是陰差陽錯。要怪,也隻能怪餘府的下人們也太有眼色了一些,太懂得踩低捧高的道理了。
往年餘府的一切瑣事皆有柳氏打理,她本就做慣了,自然是百密無疏。而今年,她全然脫手,把一切都交給了蕭氏。蕭氏第一次打理府中内務,婆婆卻病倒在床,根本無法指導。早年在閨中和女學裡所學到的東西,嫁人這麼多年卻不曾實踐,早已印象模糊了。
這些日子以來,就是平日裡的處事,也常常會出些小差錯,更不用提年節這般大的事情了。她自然無法處處考慮周到,加上前不久才因錦繡被責難,最後灰溜溜的出了和悅軒,打這以後,她就不樂意再靠近這個地方。柳氏因自己身體的原因和對她的冥頑不甯的不喜,吩咐了她可以不用來請安,她自然就樂得從善如流,竟是自那日後再未踏入和悅軒一步。
而每年的這個階段,也是餘家那些在朝為官的男人們最為忙碌的時候。加上因為今年出的事情太多,柳氏也一改以往柔婉的性子,對着朝令夕改的丈夫極盡冷嘲熱諷之能事,對于無視她吩咐任由小妾把持的兒子,更是冷眼以對。父子二人來了幾次以後,都沒讨得了好去,忙碌着,也就漸漸的不來了。
老太太呢!趁此機會,大張旗鼓的表現出她對于柳氏和錦繡的不喜。
府裡上至老太太丞相大人,下至各位爺們奶奶,以及少爺小姐姑娘公子,都很一緻的将和悅軒當成了禁地,能不踏足,就竭盡所能的避開。如此幾日下來,府中的風向自然就變了。
餘府本是自成都遷來,餘定賢當初中狀元的時候,家中除了那破敗的祖宅和宅子周圍的幾畝地,已是一貧如洗了。餘府的下人,十之八*九都是陸陸續續從外面買回來的,剩下的一二成,才是各個媳婦帶來的陪房和陪嫁。是以,府中下人之間的關系亂成一遭,往日有柳氏管束着倒還好,她一丢開手,下人們見蕭氏力有所逮,便出了些幺蛾子,而後更是順理成章的,府中再不如往日般清淨了。
這風向一變,見風使舵的下人們就思慮開了。和悅軒中除了柳氏的心腹和錦繡身邊的崔媽媽及四婢,其餘人都多少有些慢待了。
可這些情況餘詩儀不知曉,她見到如此境況,便直覺得認為是父親又犯了愚孝的老毛病,要幫着老太太磋磨死自己的妻子和孫女兒呢。
“去,叫門!”餘詩儀咬咬牙,一字一頓,狠狠的對身邊跟過來的丫頭吩咐道。
“是!”大約十四五歲的圓臉小丫頭點點頭,崁切的回答了一句,便走上前去,捶起和悅軒的院門來。
年節已近,寒冬臘月的,門房的婆子們自然不會坐在外面等着,都在屋裡烤着火,或做做針線,或唠唠嗑、耍耍牌。和悅軒已經好幾日沒有人來過了,她們自然也就有些疏忽,小丫頭敲了好一會兒也沒反應,不由皺着小臉回身道:“奶奶,似乎沒人呢!”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母親和繡兒究竟做錯了什麼,他們竟然連院子都給封了!給我撞門進去,我倒是要看看,我娘和我侄女兒到底被折磨成什麼樣子了。為了個畜生,他們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也不怕天打雷劈。”餘詩儀頓時陰謀論了。她娘母親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心底自然是有數的,對于管制調*教下人,她認第二,這滿餘府中,就沒人敢認第一。可如今,竟是連個看門的人都沒有了,可見母親已經不能管事了。能夠叫它不管事的,除了父親,餘詩儀想不到第二個人。
老太太?她根本不敢明火執杖的跟母親鬥,隻會借着父親的手,偏偏父親每次都站在她那一邊,實在叫人暗恨不已。
柳氏的确是不能管事了,可她卻不是被禁,和悅軒也未曾被封,她不過是再次病了而已。連着幾日雪花漫天飛舞,溫度驟然下降,柳氏就又染上了風寒,躺下了。
她已是年近花甲的老人,身體素質本就不是太好,心中又存了太多的憂思,加上之前中了“一線牽”這等燃燒生命力的霸道毒藥,就算生命之水所含生命力驚人,也無法完全彌補。更何況錦繡都已經是到了最後關頭才發現不對,給她用了生命之水的。身體裡的毒素和長年沉積在體内的雜質雖然排出了,到底還是傷了身體底子,不若常人般健旺了。
不然兩年未見的女兒回家,她就算不大開中門親迎,至少也會在老太太房裡坐陪,以期第一時間看到她。又何至于緊閉院門,毫無聲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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