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小時候,人家小姑娘都是有辮子的,你總說你不會紮小辮子,硬拉我到理發店把我頭發剪短了,那次我可傷心了。”上官靈兒一邊吃着冰淇淋一邊說道。
“後來,我去上學,同學們總笑話我,說我是穿裙子的假小子,那時候我不懂什麼是假小子,隻知道他們是嘲笑我,回家就吵着要紮小辮子。後來,被我吵得你很無奈,帶我上街買了兩個假辮子紮在頭上。”上官靈兒說着說着有些淚眼朦胧。
老爺子靜靜聽着她說過往,内心更加愧疚。
“外公你有沒有覺得我很不聽話,一直給你添麻煩,不讓你省心。”
“你在說什麼傻話,外公從來不覺得你是累贅,也從未覺得你是麻煩,隻是怪自己沒有多騰出些時間來陪你。”老爺子頓住腳步看向遠處說道。
老爺子視她如珍寶,害怕她吃不飽穿不暖,害怕她生病,害怕自己沒照顧好她。
他很自責,自己無論對她再好,也始終代替不了她的爸爸媽媽,他甯願當年出事的是他自己,留下的是靈兒的父母,這樣靈兒也會像其他孩子那樣擁有自己的爸爸媽媽。
長這麼大,上官靈兒從未喊過一句爸爸媽媽,這也許會是上官靈兒此生的遺憾。
這些話他從未跟上官靈兒說起過,隻是一個人默默沉受着。
“外公你怎麼能怪自己,你一個人把我養大,我的衣食住行從小就是你在操心,我從來沒有怪過你,更多的是心疼你。”說着說着眼裡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怎麼還哭上了?外公說錯話了,外公給你道歉行不行?”
“外公哪有說錯話,明明沒錯,你總給我道歉。”上官靈兒更加傷心地哭起來。
老爺子一時也沒了法子,隻得說道:“這麼多人看着你,哭起來真醜!”
上官靈兒伸手擦擦眼淚說道:“才不醜,他們都說我漂亮。”
上官靈兒挽着老爺子的胳膊繼續往前走,海風微微吹來,淩亂了她的發絲。
“外公,說真的,雖然以前羨慕其他孩子都有爸爸媽媽,但現在長大了才發現,擁有你我誰也不羨慕了,感覺擁有你就擁有了全世界。”上官靈兒對老爺子說道。
老爺子聽到這話他很欣慰,他的眼角有些濕潤。
“看來靈兒是真的長大了,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時候,你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你也是我的全世界。”
老爺子覺得他當初沒有帶着上官靈兒一起去找女兒女婿那是正确的,如果真的就這樣結束兩人的生命,那得多遺憾!
“我一直很調皮,你一直縱容我,我知道你很累,可等我明白的時候,才發現你已經老了。”
子欲養而親不待,上官靈兒現在才真正感受到這句話的悲哀。
“行了,不說這些,咱們是出來散心的,最重要的是開心。”老爺子打住上官靈兒,不讓她接着往下說,越說老爺子心裡越難受。
“好,聽外公的。”
說完拿出手機,與老爺子拍了好多合照,兩人情緒又變得歡快起來。
走得有些累了,上官靈兒拉着老爺子坐在沙灘上,一起欣賞落日餘晖。
上官靈兒看着老爺子嘴角的笑意,她希望時間可以永恒,永遠定格在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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