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庾晚音滿臉不解,他咧嘴笑出一口白牙:“玄英即墨黑,阿白是師父給我取的诨名。你看我的膚色,你覺得我爹娘跟我師父誰更缺德?”
庾晚音更迷惑了:“這麼說來,你确實是江湖出身?但你剛剛出師,怎麼就當上了副将軍?”
林玄英咳了一聲,眼神飄忽了一下:“這個嘛……”
就在這兩秒間,庾晚音自己想明白了:“哦,因為你并不是剛剛出師。”
這一刻,庾晚音回憶起了很多事。
阿白第一次出現在她面前,正是尤将軍回朝述職時。
阿白對燕國與羌國了若指掌。
阿白當時就對她說過:“我知道好多東西呢,我還殺過……”卻被夏侯澹打斷了。
阿白曾經提議将汪昭塞進右軍,由自己護送他出使燕國。但夏侯澹拒絕了,隻讓他留在崗位上。盡管如此,最後汪昭仍是取道西南離開的。
阿白陪他們演完一場戲,又在尤将軍離開都城的同時匆匆消失,隻說陛下布置了别的任務——當時她還疑惑過夏侯澹為何如此信任他。
她有種恍然大悟之感:“我們的初見,其實不是你與陛下的初見吧?你們認識多久了?”
林玄英撓撓頭:“這就涉及到一些不能說的隐情。”
“如果你指的是陛下的過往的話,他留了一封信,都告訴我了。”
林玄英詫異地睜大眼:“他居然告訴你了?他一直千方百計瞞着你,就怕吓跑了你。”
提到夏侯澹,兩個人神情都有些沉重。
林玄英眯着眼睛回想了一下:“五年前——現在是六年前了吧,家師無名客起了一個天卦,算出有異世之子到來,将改變國運。他本想親自出山輔佐,但那一卦窺破天機,使他元氣大傷,不得不閉關休養。于是他派我出師,找到了陛下。
“陛下當時說,他在宮中已經培養了一批忠于自己的暗衛,我護在他左右的意義不大。但他急需掌握兵力,否則手中沒有底牌,無論如何周旋都弄不倒朝中的敵人。”
林玄英就此混入了右軍。
之所以在三軍中選擇右軍,一是因為右軍與端王關系最遠,二是因為領頭的尤将軍最為草包,根本無力管控軍隊。如此一來,他們的小動作也不容易引起端王的警覺。
想要真正掌控數萬兵馬,僅靠一枚兵符是做不到的,武力值與威望缺一不可。
這事兒急不來,隻能花費數年徐徐圖之。
好在林玄英原本就身手高強,經過一場又一場大大小小的戰役,逐漸嶄露頭角,憑實力收服了人心。他與夏侯澹一明一暗,用盡手段,在各方勢力的眼皮底下架空了尤将軍,成為了右軍實際上的領導者。
“到去年,我們準備得差不多了,打算将整個右軍肅清一遍,然後就開戰。雖然依舊沒有必勝的把握,但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就算死了,至少也能一波帶走太後和端王——這是陛下的原話。但就在那時,”林玄英笑了笑,“你出現了。”
林玄英第一次聽說庾晚音,還是出師之前。無名客算出夏侯澹的同時,也算出還會有另一個異世之人即将到來,隻是不知在何時何地。這兩人之間有許多因果纏繞,至于是良緣還是孽緣,卻似霧裡看花,無從勘破。
後來他問過夏侯澹此事。夏侯澹仿佛突然想起似的,輕描淡寫道:“說起來是有這麼個人。”
林玄英:“……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一副差點忘了的樣子?”
那少年君主低着頭,似乎是嘀咕了一句:“怕是不會來了吧。”
之後的幾年間,他們再也沒有提起這一茬。
就在林玄英自己都快要忘記時,夏侯澹的密信裡忽然多了一個名字。
雖然同為異世之魂,這個神秘的庾妃卻與夏侯澹截然不同。
他們原本的計劃一言以蔽之,就是玉石俱焚。而她卻一上來就要布很大的局、繞很多的彎子,隻為精打細算,犧牲最少的人。販夫走卒、布衣黔首的每一條性命,對她來說都金貴得很。
林玄英很是抵觸。
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善男信女,他可見多了。沙場上一将功成萬骨枯,若都像這般婆婆媽媽,早就死八百回了。而且局勢瞬息萬變,如此拖下去,恐怕連最後的勝算都會成為泡影。
但夏侯澹卻對她的天真夢想照單全收,廢掉了己方已有的計劃,命林玄英退而蟄伏。
有那麼幾天,林玄英在認真考慮撂挑子。
後來林玄英回了一趟都城,終于見到了庾晚音本尊。
他理解了她,卻也看輕了她。
她當時喬裝成布衣,卸去了妖妃妝容,站在常年黑霧缭繞的夏侯澹旁邊,那麼輕盈,那麼美。像一隻小小的雲雀,身陷在狂風暴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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