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陣陣,森綠的瘴氣四襲,熏得紫九睜不開眼。混沌之下,一把利刃自左臂穿過,來不及叫疼,又被一方巨鼎施壓,四肢被巨鼎壓得無法動纏,身子直墜,而背上的人奄奄一息,渾然沒有任何意識。
“你是誰?”紫九想質問,卻隻聽得喉間的咆哮一聲。
夜西寒冷笑刺耳,道:“吾說過,想要共赴黃泉,絕無可能!破玥想讓你安然,真是煞費苦心,但他不知道,這天封鼎能蓋住永生花的印記,讓你生死不如地在凡塵俗世被壓制千萬年都不被發現……而他,将渾渾噩噩地像隻蝼蟻一樣……”
紫九的意識跟着周遭的瘴氣混沌起來,她再也聽不清他後來說了什麼,隻知道下腹一團火熱,整個肚子翻滾如潮,好像什麼要噴湧而出一樣。
除了身軀莫名其妙變成巨龍之外,還有什麼是她遺落淡忘的?
深邃山谷,怪石峥嵘,他們終是摔了下去。紫九頓覺渾身發脹,肚痛難忍。而後背上的人已經不知道被抛到什麼地方去了。
夜西寒已飄然而至,身形雖小,卻居高臨下,始終自負。隻聽他輕描淡寫道:“這孩子,到底是留不得……”
一股暖流自腹下而出,紫九瞬間明白他的意思,口中一聲嘤咛,化成一聲怒吼,火焰自胸口噴湧而出,在空中化成一團大火,點燃這漆黑的夜色。
夜西寒躲得極快,并未受什麼傷,但他的嗤笑聲一直在耳邊徘徊不散。
紫九恨不得捂住雙耳不去聽,然而她如今是什麼也堵不住,隻知道渾身有無盡的力量在向外沖撞。
“夙兒。”
這聲音,幽幽又清冷,回蕩在心間無數年一般。
她轉過頭,看見于黑暗中走出的那個人,一身雪白長袍,飄飄然地對她伸出高貴的手來——
他說:“夙兒,本君來迎娶你了。”
她眼裡的紅光霎時褪去,取而代之是從未輕易灑落的熱淚在眼眶内打轉。
夜西寒不知她看到了什麼,才沒有繼續發作。據傳銀龍是堪比瑤池聖水的神物,不受外物侵襲,哪怕他有無窮仙力,也比之不及。就算天封鼎有蓋地之能,也不過是鎮壓一二,萬沒有他說的那樣能壓制千萬年。但若是她方尋回本尊便大肆消耗體力,那可就是自尋死路。
可,是什麼讓她在轉瞬之間怒氣全消,又變成了人形?
不過,她這樣最好……
夜西寒悄然靠近,手已掐訣,一道閃電自天而降,直逼那具孱弱的身軀,就在事即将成之時,引來的天雷被無形之物抵擋在她的身遭之外。
三道人影在這束強光之後若隐若現。
夜西寒一頓,轉身便走。然而拘神索輕易将他栓到了天君面前,那雙承載萬千事物的雙眸這一刻就那麼裝着他的身影,讓他無所遁形。
“夜西寒,梵鏡複蘇,千年之前的事,我們都知道了。□□獄也裝不下你的罪孽!”桃花朝他吐了口水,轉身去扶紫九。
周公默默跟着夫人,視線卻在夜西寒身上停留。他點破一句:“事已至此,晏芈都未來尋你,你所做有何意義?”
夜西寒隻是一直回望着一語不發的天君,道:“有何意義?呵呵……天君,破玥犯下無數天條,濫用術法,緻人間生死無常,擾亂冥府秩序,借凡人之名在塵世流連,你為何不追究他的罪責,反倒與我難堪?他的罪孽,難道比我的少麼?”
天君搖頭,道:“罪分輕重,孽分善惡,汝之言,非汝之心。”
夜西寒被拘神索勒得越來越緊,身上的衣袍斷裂,露出他身上無數的傷痕,那是與破玥鬥法時留下的。
他複喃道:“吾之言,非吾之心?”
“難道不是麼?”桃花冷冷笑道:“任你巧舌如簧也騙不了自己吧!晏芈婉拒你的情意,你就惱羞成怒讓惡靈之器傷了她,又設計讓破玥以為晏芈為其所傷自責内疚,一直提煉仙力再渡給她。雖說你當初是為了救晏芈,但另一個私心是不想讓破玥得償所願吧!小夙和他情意濃濃,若不是你從中作梗,小夙會受這些輪回之苦麼?這千年來他們至于分隔兩處不得相守麼?你道晏芈為何堕仙?是破玥傷了她的心……不!你道她為何不再見你?是因為你讓她毛骨悚然、令她齒寒!”
“沒有,我沒有,晏芈是被破玥拒絕才無顔留在天界的。”夜西寒絲毫不受言語攻擊,他搖着頭,企圖将這些過往摒棄。他仰頭看向天君,卻沒有乞憐的意思,而是道:“天尊,您掌管八方,不能因為破玥是盤古開天的帝君,就對他網開一面,他在凡間……”
周公忍不住開口道:“他在凡間度化無數生靈,我們去請示過觀音大士,乃功德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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