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
白朗看見那個男人向着祁斯年身邊的孩子走去,祁斯年神色冷靜,把孩子護在身後。對方像一頭失去神智的野獸,猛地舉起拳頭,沖着祁斯年打過去。祁斯年的衣角被兩個孩子扯着,本能拿手去擋。那一拳就打在了祁斯年手上,打得他的右手一下子重重砸在身後粗糙的欄杆上,連帶身體都向一側偏了偏。
白朗似乎聽到了一聲重響。
他的心髒随之猛地墜了下去。
之後,白朗瘋了一樣地沖到祁斯年前面,在對方做出下一步動作之前用盡全力把他向後推開。
白朗看到那個男人手裡有刀,但是他什麼都不在乎了,隻知道站在祁斯年前面,憤怒地推搡着眼前的男人。
局面變得亂糟糟的,很快,那個男人被周圍的人制住,然而白朗心裡的怒火依然熊熊燃燒着,他無法控制住情緒,拼命推開阻攔自己的手,也顧不上四周的眼神和聽不懂的意大利語,跌跌撞撞地向前沖去,差點連自己都要跌倒。
“你怎麼可以傷到他的手!你怎麼可以!”白朗狠狠地瞪着那個掙紮不休的陌生男人,也不管旁人聽不聽得懂,用英文混合着中文吼道,“你會毀了他的!你會毀了他的!”
“白朗!白朗!”在所有的聲音裡,祁斯年沉穩的嗓音仿佛一道清流,一下子進入白朗的耳朵,他的腦袋似乎清醒了一些。
“白朗,沒事了,沒事了。”祁斯年從身後抱住白朗的腰,把他的腦袋往自己懷裡按,“聽話。”
白朗安靜下來,然後立刻掙脫了他的懷抱,去看祁斯年手上的傷,心痛到哭了出來:“首席,你的手有沒有事?”
祁斯年的手背紅腫了一塊,手掌側面有道道擦痕,隐隐冒出血絲來。
白朗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心疼到無法呼吸的地步,當機立斷說:“我們馬上走,去醫院。我們回維也納,要不然去柏林,我們……”
祁斯年反手握住他的手:“我真的沒事,不要緊,你别怕。”
他說話的聲音十分平緩,似乎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可以輕易讓人的情緒舒緩下來。白朗這才發現自己一直在微微發抖,他不敢去看祁斯年手上的傷,于是隻能擡頭去尋找他的視線,再問了一遍:“你看着我說,你的手,真的沒有事嗎?”
祁斯年伸出一隻手一直撫摸着白朗的後背,像在安撫一隻炸起了毛的貓咪。他說:“我确定我沒事。隻是擦傷。”
白朗沒有再說話了,隻是抓着祁斯年另外一隻沒有受傷的手,慢慢坐到了路邊的椅子上。
他用手捂住臉,過了很久之後,才輕聲問道:“首席,我剛才……是不是像個瘋子?”
祁斯年用受傷的那隻手拉開白朗的手腕,大拇指擦拭着白朗臉上的淚痕,笑了一下說:“沒有,你很勇敢,白朗。”
第28章【28】止疼藥
他們原本是出來吃晚餐的,結果遇上了這樣的事情,自然什麼心情都沒有了。
等回到房間後,白朗坐在沙發上盯着手機不說話。
祁斯年叫了披薩,去前台取了外賣又上來,告訴白朗,前台說引發*亂的人已經被移交警方了。
白朗愣了一下,問道:“是難民嗎?”
祁斯年回答:“目前還不清楚。從他說的語言來看,多半是的。”
白朗沉默了一會兒,想到那些無家可歸的人覺得可憐,但回想剛才的畫面又覺得生氣。他拉起祁斯年的手看上面已經結痂的血痕,氣憤地說:“不管怎麼樣,你是演奏家,你怎麼能用手去擋呢?”
祁斯年說:“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白朗立刻擡頭看向他:“首席,我不是這個意思。”
祁斯年沒有說話,隻是笑了一下。一時間房間裡隻剩下兩道淺淺的呼吸聲,白朗覺得有些别扭,用力吸了一下鼻子,說:“反正你以後不能這樣了,難道不知道自己的手有多珍貴嗎?”
祁斯年換了個姿勢,看着白朗的臉笑了:“多珍貴?”
“一百年才能出一雙這樣的手好不好!”白朗憤憤不平地哼了一聲,補充道,“上個世紀是海菲茲,再上一個是帕格尼尼。”
祁斯年聽了,微笑着問他:“我有這麼厲害?”
白朗抿了抿嘴唇,低頭輕聲說:“反正在我心裡就是這麼厲害。”
祁斯年簡單“嗯”了一聲,把手裡的東西放到屋子裡唯一的一張小桌子上,說:“謝謝你的誇獎。這麼珍貴的手幫你點的披薩吃嗎?”
白朗放下了手裡的手機,看了一會兒,才站起來說:“吃。”
*
填滿了空空如也的胃,白朗走到了窗邊,把窗戶打開了。
外面已經是一片黑暗,雖然路燈都亮着,但隻能把路面勉強照得清晰。亞德裡亞海灣就在不遠處,虛空中傳來沙沙的海浪聲,和屋内祁斯年洗澡的水聲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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