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行簡單地跟羅伊講述司玉的過去。
羅伊聽完後,眉頭始終保持着緊鎖。
她現在有些後悔一口答應張正遠的請求來為司玉進行心理治療,看來她要遭遇到了自己職業生涯前所未有的難題。
“這就是司玉的過去,羅醫生你怎麼看?”陳知行看向羅伊,他打量着她臉上的表情。
羅伊眉頭緊鎖,臉色凝重。
她聽完了整件事,心裡很别扭,她沒有辦法去評價這件事。
她沉默了一會,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
“從法律上說罪犯的家人如果不是共犯他們沒有罪,可是從道德上來說他們同罪。”
陳知行顯然不是滿意這樣的回答,這确是事實,但也沒有比這個更好的答案。
陳知行輕聲道:“本身無罪,世人眼中有罪。”
他的眼裡充滿了落寞與悲傷。
“羅醫生,那麼司玉在你的眼裡有罪嗎?”
羅伊微微一怔,在醫生眼裡病人一律平等,可作為普通人她的答案應該是沒有罪,但是她說不出來,因為曾經的她并不這麼認為,行兇者有罪,他們的家人同樣有罪。
行兇者的家屬罪在疏忽沒有管教好行兇者,導緻行兇者犯下滔天大禍,最終害人害己,無法挽回。無論他們會遭受什麼樣的痛苦都是他們應得的,因為無辜死亡的人和他們的家庭已經沒有了任何選擇的機會,而他們活着便還有選擇機會,這也是他們的重罪。
司玉有罪嗎?答案是沒罪,可是世人眼中她活着就是有罪,她的身上流着夏明的血液,她在世人眼中就像是夏明的延續,對于沒有親身經曆的人來說可能沒有多大的感受,但是對于遭遇過此事的受害者和受害者家屬來說就不一樣,司玉活着便是重罪。
無論是不是這件事的親身經曆者,隻要知道這場悲慘的人禍的人沒有不心存芥蒂的,對待行兇者的家屬大多數人都會遠遠躲離,與他們保持距離,在心裡會對他們不自覺地築上一道防線,也就是所謂的歧視,他們嘴上說着行兇者不是他們,可是心裡其實也将他們當作行兇者的一夥。
當年的事羅伊至今還記得,這件事在北城轟動一時,當時各種新聞報道鋪天而來,令人過目不暇。在新聞報道中,行兇者夏明因吸毒過量導緻出現幻覺持槍在商場無差别射殺,導緻現場九人死亡,其他人不同程度的受傷,當時夏明的女兒也在現場,行兇者夏明被當初擊斃。
新聞報道裡除了對這件事口誅筆伐外,在一些報道中聚焦點放在了夏明的家人是幫兇上面,說他們直接或間接而導緻這出慘禍的發生,這些報道裡繪聲繪色的描寫了夏明的毒品是她的女兒拿給他的,還包括那把槍。而夏明的父母在夏明吸毒後并沒有把他第一時間送到戒毒所任由夏明在外四處遊蕩。
這些報道中是真是假已無從考究了,也沒有意義。夏明已經死了,那麼大衆的焦點從不會在死人身上,因為死人開不了口,無法成為民衆的宣洩口,而活人就不同了。活着的夏明家人變成了衆矢之的,無論他們說什麼,他們都是錯的。
羅伊當年嫉惡如仇,她深受這些新聞報道的影響,對于夏明的家屬她是帶着強烈的敵意與厭惡的。
如今陳知行這麼一問她,說心裡話她還是有些接受不了給夏明的女兒進行治療,她也不知道怎麼治療,她好像并不能平等的像對待其他病人一樣待司玉。
羅伊需要冷靜一下。
陳知行見羅伊久久沒有回答,他便知道答案了,他沒有等她回答,直接問出下一個問題。
“你還能繼續治療她嗎?”
“抱歉,我想我不能了,我已經我無法理性看待司玉了。”羅伊說着話的時候低垂着眼睛,她不敢看向陳知行。
“沒事。”陳知行平靜地說道。
“我會保守這個秘密。”
“謝謝。”
“羅醫生,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司玉這個病還治的好嗎?”
羅伊想了一會,她很矛盾,她不能治療司玉也治不好她,但是她希望有人能不像她一樣用異樣的眼光去看待司玉,并且把她治好。她從這段時間觀察來看司玉已經錯過最佳的治療時間,如今她的心魔就像一顆種子已經在她的心裡生根發芽,如今怕是長成一棵蒼天大樹了,無法撼動。
“抱歉,這個答案我給不了。”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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