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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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司徒接過信，手抖個不停：&ldo;女兒啊，你可要想好了，咱們踏出這一步，可就沒有回頭路了啊。&rdo;聶詠姬安撫道：&ldo;爹你放心，這事成與不成，咱們家都不會吃虧。若是成了，我當上太後，爹你便是朝中第一人，縱是不成，我們也可以說是受人脅迫，隻要瑜兒在我們手裡，他們還能把我們怎麼樣?&rdo;聶司徒聞言心中稍定：&ldo;那好，爹這就去打點，女兒你在宮裡萬事小心。&rdo;聶詠姬刻意弄花了妝容，做出哭過的樣子：&ldo;女兒知道。&rdo;夏淵和荊鴻一回到朝陽宮，就聽到夏瑜震天響的哭聲，荊鴻匆匆往後院趕去，夏淵一把攔住他：&ldo;幹嘛，他哭就讓他哭呗，别慣他這臭毛病。&rdo;荊鴻看着他：&ldo;殿下，那是你兒子。&rdo;夏淵撇嘴：&ldo;是啊，他是我兒子，又不是你的，我都不緊張，你緊張什麼。&rdo;荊鴻知道他還在為先前安慶王的事與他置氣，便順着他的意說：&ldo;正因為是殿下的孩子，臣才會放在心上。&rdo;這話聽得舒服。夏淵樂滋滋地拉着他朝前走：&ldo;好吧，看在你對瑜兒這麼好的份上，以後讓他好好孝順你。不過他該叫你什麼好呢?幹爹?二娘?&rdo;&ldo;……&rdo;荊鴻由着他調笑，一心想快去看看夏瑜。兩人到了後院，見聶詠姬不在，夏淵問：&ldo;太子妃呢?&rdo;侍婢回答：&ldo;太子妃去見聶司徒了，還沒有回來。&rdo;&ldo;哦。&rdo;夏淵點了點頭，似乎不以為意，&ldo;她嫁入深宮，親人難得一見，多聊會兒也是應該的，随她去吧。&rdo;由于夏瑜的哭聲蓋住了下人的通報，兩個婢女沒注意到太子和輔學過來了，猶自在那裡嚼舌根：&ldo;哎，真沒見過這樣的母親，從來不管孩子，難怪長孫殿下跟她不親。&rdo;&ldo;對啊，既然是去見自己父親，把孩子帶上多好，也好讓老人家看看親外孫啊。&rdo;&ldo;不知道太子妃怎麼想的，長孫殿下這麼可人疼，她總是一臉嫌棄，抱都不肯多抱一會兒。就上回，我瞧見她差點把長孫殿下摔到地上，吓得我一身冷汗，幸虧奶娘接着了。&rdo;荊鴻聽後微覺擔憂，聶詠姬對他和固魂蟲的排斥他能理解，但他沒想到這對母子之間會産生如此大的隔閡。他見夏淵對這些話置之不理，不禁問道：&ldo;殿下，你要不要跟太子妃開誠布公地談一談?問問她是不是有哪裡不順心?&rdo;&ldo;沒必要，我知道她不喜歡這個孩子，不喜歡就不喜歡吧，這麼多雙眼睛盯着，晾她也不敢n&uul;è待瑜兒。&rdo;夏淵瞅了瞅荊鴻的臉，揶揄道，&ldo;再說了，夏瑜不還有你嗎?你除了不能給他喂奶，幹的不都是親娘的活嗎?&rdo;&ldo;……&rdo;果然，孩子一到了荊鴻的手上，立刻就不哭了。荊鴻抱着他，拿了個小波làng鼓在他面前搖着，起初夏瑜的眼睛直溜溜地盯着小鼓看，過一會兒看膩了，又轉回荊鴻臉上，咧着嘴傻樂，也不知道有什麼可開心的。夏淵故意找事：&ldo;荊鴻，酒上頭了，我有點暈，你給我揉揉。&rdo;荊鴻一手抱着夏瑜一手搖着鼓，哪有空再去伺候他，便沒有搭理。結果夏淵不依不撓：&ldo;荊鴻，你聽見沒有?過來幫我揉揉……荊鴻?荊鴻!&rdo;夏瑜咯咯笑起來，居然跟着他爹嚷嚷起來：&ldo;雞糊……雞糊……&rdo;荊鴻一愣，夏淵也是一愣，旁邊的奶娘驚呼：&ldo;哎喲長孫殿下真是個神童啊，這才幾個月，都能冒話了!&rdo;事實上夏瑜啥也不懂，就是學着大人哼唧，發音也含糊不清，不過這兩聲哼得倒還有那麼點意思，他&ldo;爹娘&rdo;還不會叫，偏偏嘴裡咿咿呀呀地就能裹出兩聲&ldo;雞糊&rdo;，一邊叫還一邊拿小手去摸荊鴻的臉。夏淵斜一眼兒子：&ldo;荊鴻也是你叫的?&rdo;夏瑜锲而不舍：&ldo;雞糊，雞糊……&rdo;夏淵擰了他臉蛋一下：&ldo;叫他師父!&rdo;荊鴻怔了怔，不由苦笑。看來自己這輩子是要讓這兩父子套牢了，又是輔學又是師父的，夏淵果真打得一手好算盤。夏瑜也不知道聽明白了沒，反正喊出來還是&ldo;雞糊&rdo;。夏淵又擰了他一下，夏瑜扁扁嘴，作勢要哭，荊鴻急忙哄道：&ldo;罷了罷了，叫什麼都行，小孩子哪裡懂這些。&rdo;夏淵很不滿：&ldo;不成!你要把他寵上天了，荊鴻我告訴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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