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霜看着一臉真誠的許丹洛,“難道真有睡覺不亂動的生物麼……”本來隻是在心口盤旋的疑惑,卻不知怎的說出口來,不高的聲音,字字分明。
“我睡覺很乖的,不會亂動。”許丹洛聞言,方知江懷霜是在計較着什麼。江媽媽與自己講過的事情裡,便有江懷霜淺眠這一項。“因為以前待的孤兒院,人很多,地方很小,所以每個人的床都是做得窄窄的,還帶着護欄。側着睡的話,幾乎沒有什麼可以動的空間。睡上幾年,睡姿就被固定了下來。”許丹洛怕江懷霜還是不信,急切地補充道。
從那有些緊張的稚氣面容上,江懷霜一時倒也看不出什麼說謊的迹象。若要她此時承認自己冤枉了許丹洛,她也是說不出口的。江懷霜避開許丹洛一臉寫着“相信我吧”的懇切神情,想換個話題,卻正好看見許丹洛的左手正輕輕揉着右手。“這是怎麼回事?”江懷霜拉過許丹洛的右手,柔嫩的手背已被揉紅了一片。
許丹洛想要把手縮回來,最終不敵江懷霜的力道。
“被我壓的?”江懷霜抓着許丹洛的手,輕輕拽了拽麻木到無力的指尖,有些遲疑地問道。
許丹洛沉默。
“誰叫你鬧着要抱抱。好了吧,壓壞了手活該。”江懷霜虎着臉,揉着小蘿莉無力的小爪,莫名地有了些怒意,手上揉捏的力道也大了許多。
許丹洛依舊沉默。
“我先睡着的?”見許丹洛一直未答話,江懷霜換了個問題,得到肯定的答複後,手中又多用了一分力,疼得小蘿莉嘴一癟,差點哭出來。“為什麼不叫醒我?”
“江媽媽說你睡覺淺,昨天已經弄醒你一次了……”許丹洛不敢再以沉默挑戰女王的耐心,老老實實乖乖地開口。
“所以就讓我壓了一夜?”
“……”
江懷霜見許丹洛不答話,自是知道恐怕是自己剛入睡時便壓着了她的右手。原來倒不是她抱着自己睡了一夜,而是自己壓着她睡了一夜了。如此一來,不是的反是自己。隻是江懷霜是不會認這個錯的,原本就是她鬧着要抱抱,得到教訓也是應該。如此對自己說着,江懷霜昧着良心将事情推得一幹二淨,卻忽略了心中的那股惱意從何而來。多年以後,當江懷霜再次回憶起兩人初次共眠的夜晚,方才清晰可知,那股惱意,是惱恨這孩子怎麼這麼不疼惜自己的身子。有些距離,已被拉近,此時的江懷霜卻不曾知曉。
“疼……”原本隻是手被壓麻了,現在卻是手要被揉腫了,小蘿莉終于沒能承受住江懷霜越來越重的力道,一個哆嗦,淚珠落下,輕輕砸在了江懷霜持續用力的手背上,化作了兩灘小小的水漬。
江懷霜一愣,見差點殘廢的小爪此刻差不多已經能動了,便松了手,卻不忘送上一句:“還敢喊疼,還不是你自己鬧着要抱抱,活該。”話一出口,便有些後悔,是不是說得太重了,畢竟扛不住倦意就這麼睡過去的自己似乎也是有責任的。
江懷霜看了一眼委委屈屈蜷坐在沙發上的許丹洛,想着是不是要說兩句溫和些的話緩沖一下。就在兩人都沉默下來之時,救命的門鈴響了。許丹洛像隻受驚了的小兔子一般彈跳起來,跑去打開了門。江懷霜側着身子注意到,開門用的是左手。
站在門口的自是列在今日訪客名單上的齊梓羽。許丹洛怔怔地看着門外的人,自己光顧着從明顯可以覺察到怒意的江懷霜身邊逃開,卻忘了今天早晨齊梓羽便會接自己離開。
“愣着做什麼,你忘記昨天答應過我什麼了?”江懷霜看着小蘿莉紅着眼呆呆站在門邊的模樣,心裡突然充斥着說不出的煩躁感。
許丹洛愣了一下,盯着江懷霜看了好幾眼。果然,昨夜溫暖的懷抱隻是江懷霜睡着時無意識的給予,待到清醒之時,她依舊還是那個面若冰霜的女人,讓人找不出半分溫情的可能來。
第九章送走
“江小姐早。”齊梓羽沖江懷霜笑了笑,換鞋進屋,反手關門。
江懷霜點了點頭,眼睛卻瞄向了半敞着房門的客卧。這孩子倒也說話算數,自己剛提了一嘴,她便進屋收拾東西去了。從這個角度卻是看不清客卧裡的情況,江懷霜收回了視線,無意識地輕輕摸着手背上那早已幹涸的滴淚之處。
“過會兒我會帶小洛去選一位住家保姆,江小姐要一起去麼?”出于職責,齊梓羽按例問了江懷霜一句。多半是不會去的吧,昨天自己就看出江懷霜好像不是那麼喜歡這個小女孩,早上的那一幕更是讓她再一次享受到了江懷霜專有的低氣壓。“江小姐?”齊梓羽意外地發現江懷霜居然看着手背在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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