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衡姑娘,妾身能否進來?”
彼時夜色時分,但是宋安時對于何夫人的到來絲毫不感驚訝。
她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月亮,十一月但是月亮還是透亮,亮的人心裡冷。
深吸一口氣,深更說話,未出口便有白煙洩漏先機。
“夫人進來吧。”
何夫人孤身一人提着燈籠,身上還披着深色的鬥篷,一進門脫下鬥篷的帽子,将燈籠放置在一旁,看着站在窗前,衣着單薄,身影也單薄的宋安時一下子跪下道:“姑娘,求您,求您幫我們渡過此劫。”
宋安時站在窗前,并沒有轉身,但好似知悉何夫人的一舉一動,聞言隻道:“雲時待雨,夫人,天衡言盡于此,深更露重,早些回去罷。”
何夫人不停地搖頭,好似想說什麼,卻又痛苦萬分,原來人在這種境地,竟然是說不出話的。
“姑娘,您難道不想要《洛河圖》嗎?”
天衡看着地上的枯葉,慢慢轉回身,看着何夫人臉色顯得有一種詭異的平靜:“《洛河圖》隐身的意義遠比它現世的意義要來的重要的多。”
……
明明是晚上,趙修和與旬樂二人卻還在街上遊蕩,打更的更夫都有些詫異地看着兩人。
旬樂的腳步到是比回去的時候輕松不少,到是趙修和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剛剛去看了先生現在的那些學生,啧啧,我覺得我還是能給你打會下手,要是你把我一個人留在那,我非退一層皮不可。”
趙修和斜眼看旬樂,好似嗤笑後轉頭。
旬樂捏了捏拳頭,還是沒敢出手,這個人真是越來越張狂了。
晚上匆匆回到王府,這裡的廂房何夫人早就安排好了,甚至他們進入王府,門外的侍衛也沒攔着,還自以為非常克制地偷偷打量兩人。
其實連旬樂都沒有瞞過。
才進王府的趙修和不自覺地捏了捏手指,還是道:“你先過去吧,找人給你帶路,多套些話。”
旬樂詫異地看着趙修和道:“你現在還要去看屍體啊?這都大半夜的,你一個人去靈堂多瘆得慌。”
說罷還有些賤兮兮地道:“我說,你該不會真的害怕蘇海在皇帝面前告你的狀吧,别擔心,雖然到時候你顔面掃地,甚至這次出仕也成問題,但是依着你的家世和這樣貌,也不愁回去說不着好親事啊?”
“這男人成家立業,你成家都不愁,立業當然也不愁啦。”
怪笑兩聲,趙修和隻盯着旬樂那隻不自覺搭上來的胳膊,旬樂看着趙修和的臉色,又佯裝若無其事的放下。
趙修和連個眼神都不想奉陪,直接轉身走了。
宋安時在屋内送走了何夫人,繼續盯着外面的月亮出神,誰想外面敲門之聲又開始傳來。
“天衡姑娘,在下可以進來嗎?”
宋安時眼睛望着門口,像是在和自己較勁一般沒有說話,片刻後趙修和的敲門聲又想起。
宋安時終于歎了口氣松口:“趙公子請進。”
趙修和推門而進,一眼便望見窗戶邊的宋安時,看見宋安時的衣着時,趙修和不免眉頭一皺:“天衡姑娘深更半夜還未做洗漱?”
宋安時笑了笑,轉身,白日裡高貴典雅的氣場退卻了很多,甚至原本平和又高深莫測的語氣都帶了兩分尖銳。
“所以趙公子才深夜前來嗎?紅塵中人若都如趙公子一般心如明鏡,則我道大成。”
宋安時的話讓趙修和沉默一瞬,深夜打擾确實失禮,若是天衡梳洗過後再上門,衣衫不整更失禮,趙修和略微收回眼神道:“在下失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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