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婉也道自己多疑,哪會有人這般閑心跟着自己?
一襲背影離遠,蘇複掌心攥緊,仰首飲盡壺中酒,眉間的黯淡,揮之不去。
……
四月十六,欽天監測算為祭天大禮的吉日。從京中至慶州有四天路程,齋戒之前還需湯泉洗身,敬帝一行便在四月初九從京中出發。
宋頤之大病未愈,被敬帝和陳皇後留在宮中,祭天大禮還要皇家子嗣出席。時隔半年,阮婉才見到了煜王。
敬帝早先令其閉門思過,似是磨練了心性,不像從前那般心高氣傲。但目光瞥至阮婉處,還是隐隐敵意。阮婉也敬而遠之,一路上都沒有同他多說過一句話。
抵達慶州時,景王和西昌郡王已至。景王仍是一臉笑容可掬,憨态悉數寫在臉上,好似一尊彌勒佛。
西昌郡王則是聚精會神端詳阮婉,阮婉不敢大意。按照南順習俗,敬帝下旨賜婚,昭遠侯府也送了聘禮,那大婚之前,扶搖與阮少卿須得避嫌,扶搖郡主就沒同西昌郡王一道來慶州。
由得西昌郡王打量她過多時,竟未露出不滿之色,阮婉稍許意外。而西昌郡王唇畔的笑意,阮婉怎麼看,怎麼都像原來如此。
西昌郡王不加為難,那這一關便是過了,剩下的便是湯泉一事。待得内侍官做了安頓,阮婉同甯叔叔商議過後,就去求見敬帝和陳皇後。
說得大抵都是他自幼潔癖,不能與旁人共浴。阮少卿怕水,向來不與旁人一同洗澡玩水,京中都是知曉的,算不上零時胡編亂造。
不想敬帝和陳皇後竟應得甚是幹脆。旁人的湯泉安排在次日白天,就讓近侍官給她單獨安排在晚間,阮婉喜出望外。
陳皇後上前,拉起她的手,“少卿,你爹爹去世得早,陛下和本宮本該多照顧你些的。”聲音裡還有些許哽咽。
陳皇後平素待她就好,卻鮮有像今日這般失态,眼中隐隐氤氲之氣,阮婉不知何故。眸間更是錯愕,陳皇後怎麼會突然提起爹爹來?
敬帝便也上前,慈愛拂過她額頭。
阮婉心中疑惑更深。
眼下,湯泉一關尚要過去,阮婉不敢深問。
……
祭天大禮六年一次,阮婉是敬平十年到的南順京中,她早前從未到過慶州。靈山風景秀麗,山中幽靜,白日裡,阮婉就由江離和趙榮承陪同着,一道遊曆靈山。
一路上,似是尾随的感覺愈見明顯,阮婉便匆匆喚了江離和趙榮承折回住所。
再晚些時候,近侍官才領阮婉到了靈山境内的一處湯泉。
名喚生水。
湯泉内并無旁人,連侍奉的侍婢都沒有。近侍官道起,敬帝早前吩咐過,昭遠侯喜靜,無需旁人伺候。
阮婉心中微舒,待得近侍官離開,阮婉才讓葉心守在湯泉入口。
秉去四圍嘈雜,阮婉褪去層層外袍,裡衫和裹胸,雪肌掩在單薄的煙紗下,細滑如溫和白玉。懶懶垂眸,解下束發玉冠,三千青絲便傾注而下,散在香肩鎖骨,眸間的笑意就暈開在清淺倒影裡。
纖手凫了凫湯泉,緩緩下水,尋得舒适位置,閉眼享受,洗去一身疲乏。
湯泉一次不能泡太久,兩柱香之間需起。侯府中的木桶浴哪有生水中舒坦?加之江離和趙榮承領人守在遠處,葉心在湯泉外候着,阮婉其實安心。
生水中閑暇自在,阮婉便将諸事抛在腦後。洞外偶爾鳥鳴,泉水宗宗,洞内溫泉之氣如屢生煙,草木馨香清幽入息,稍許便有了倦意。
也不知過去多久,阮婉胸口略悶,好像壓上重物連喘息都有些難。許是泡得時間太長,渾身酥軟,悠悠歎息,唇瓣上又似附着溫軟一物。
蛾眉輕蹙,想扶手起身,卻兀得觸到身前有人。
阮婉乍醒,惶恐覺察并非在湯泉裡,而是置身一人懷中。酒意萦繞在額間,眼前之人帶着幾分熟悉氣息,竟不知看了她多久?
蘇複?!
阮婉驚愕,蘇複俯身貼近,指尖微微挑起她下颚,“公子宛濟郡圖?你喜歡他?”眸間的柔和潤澤沾染了醉意,目光不似從前澹然,聲音略微低沉,“婉婉,你從未畫過旁的男子。”
三月裡,公子宛的濟郡圖流出,引起軒然大波。蘇複聽聞,亦是怔了許久,邵文槿?她從前對邵文槿有多厭惡,還曾悉數說與他聽,不過短短一年時間……濃郁的妒意就浮上心頭。
他從來知曉她喜歡他,他也理所當然。
她若喜歡旁人……
酒意沒在喉間,惱意和煩躁在心中澆之不去,他才到了京中尋她。尋到她,又不肯露面,一直跟在遠處看她,再跟她一路從京中到了慶州靈山。
折扇挑起她下颚,呼吸就貼在她唇瓣,“阮婉,你說若是很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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