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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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兩家父母看不下去了，放假的時候撺掇兩人一起出去旅行，顧晏又處處聽明羅的，照顧明羅的，雖然明羅不是很喜歡被人照顧來照顧去的感覺，但他好歹算領了面子，他倆關系總算是回了溫。可是年少哪有不沖動意氣的，大二暑假裡顧晏拉着明羅出去滑雪，這一不留神又把他給上了。-“我說你個瓜皮，讓你帶他出去玩不是讓你帶他去床上玩好嗎？我知道你喜歡他，那你知不知道自己不能喝酒？一喝酒就壞事，喝了還闖到浴室裡去找他了……”明钺坐在汽車後座上，前頭倒車的小昭聽得滿頭大汗。車子開回了小區，明羅下去開門，先衆人一步下了車。明钺拉着顧晏在車上說教，小昭一邊倒車一邊聽壁腳。“姐，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拍戲的時候他還會問我那邊天氣怎麼樣，讓我帶土産回來，滑雪回來連話都不回了。我買的禮物還堆在家裡呢……”顧晏脖子上的醒酒貼起作用了，他看起來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滑雪場賓館裡兩人本玩得挺好，沒料到也是一杯酒壞了事。喝了酒顧晏起身人直接跑樓上來，刷卡進門落鎖開浴室門把明羅抵着瓷磚給辦了，期間還沒忘記拿賓館房門口放的套子，整套動作一氣呵成天衣無縫。小昭很想和他說一句，飲酒不開車，開車不飲酒。行車不規範，助理兩行淚。明钺撥了撥額頭前的留海，沒好氣地說：“我真是服了你。顧日安，你是不是戲拍多了沒了思考能力？明羅他要是真對你沒感覺，會跑去和你上同一所大學嗎？”顧晏聽她一說，腦袋從墊子上直了起來，兩顆圓圓的眼珠緊盯明钺：“他不是發揮失常嗎？”“你是真遲鈍呀。”明钺伸手拍了拍顧晏的肩膀，“明羅本來分數夠上清北，學校電話都打到家裡來了，可他還是要去濱海的學校。我們說你要去就去吧，上個承旦也行，可這小子把志願改得和你一模一樣，你倒是考好了去了第一志願，他卻是上了原先保底的學校。”顧晏被她拍愣了，腦子裡嗡嗡作響。他從來沒想過這樣的可能性。怎麼可能，那個冷漠的明羅，一直都是自己跟上去才說話的明羅，竟然為了自己改掉了志願？胸口處鼓聲雷雷，顧晏的眼皮不斷跳動。原本被酒水澆熄的心裡那捧火，給明钺這麼搗鼓一下，又微微閃動起來。顧晏說不出話，明钺就絮絮叨叨給他理了遍思路。她歎了口氣，問道：“我們這麼多人都在看着，你覺得自己是真追不上他？”車子停在明羅家與顧晏家之間，車上的人一直沒下來。明羅撩起窗簾看了一會兒，見車裡出來一個高個兒身影，踉踉跄跄進了前邊那五層小樓，他才拉上窗簾，往樓上去了。進了自己的屋，擡眼就看到桌子正中明晃晃的盒子。他把包裝考究的小盒子放回抽屜裡，合上，又拉出來看；眉頭一皺手上發力合上抽屜，又拉出來再看一眼。本來滑雪旅行的行程正撞上顧晏生日，明羅想借此機會把自己準備的禮物送給他，可盒子放在包裡，一個晚上愣是沒能拿出來。他給人搞到了床上去，錯失了時機。要是在被搞之前拿出來，禮物就送出去了；可搞完之後這盒子是怎麼也拿不出手了……明羅開門下樓，剛到樓梯口，就聽到自己姐姐在那兒和人說話，叽叽喳喳挺急切的。“你可得确認好了，當時沒有其他人拿手機出來拍顧晏。有什麼其他事你再整理确認，我做後方支援。诹峰？不用管他。不就是個蘋果醋代言，下次找更高檔一點的合作就好。”明羅聽明钺說話的口氣和平日不太一樣，心裡總覺得不對。明钺不是顧晏的經紀人，頂多算個背後金主（非包養性質）的關系。但她這回插手進來，語氣聽上去為何如此熟練？等明钺打完電話了，明羅拉開門輕輕咳嗽一聲，明钺沒有回頭，招手讓他出來。“你都聽到了吧。”她說。“姐，你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明羅倒了杯水遞給她，明钺沖他笑了笑。“我一直都沒和你說過我是幹什麼的。”明钺剛剛說得口幹舌燥，一仰脖喝了半杯水，“你開學就大三了，我覺得也是時候告訴你了。其實我不是做明面上的工作的。”明羅左眉一挑。他思忖着不是明面那就是别人下頭的什麼工作？“難道是三……”“三你個大頭鬼啊。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家比顧晏家小，就覺得咱家沒錢？實話告訴你吧，的确沒錢。”明羅眯起眼睛，你這話不是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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