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兒抱了一疊衣裳,立在一旁看了她們笑。
收拾好了行禮,夜也深了,劉姑姑和莺兒都回屋去歇息了。元月晚本打算也歇下,可躺在了床上,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着。熬了半個時辰,她終于忍不住,從床上起來,披了件外衣,往院子裡踱步去。
瓊華郡主的正屋門口,值夜的小太監都在打着瞌睡。院子裡的地燈籠亮着,引得夏蟲不住地往上頭撲。遠處傳來池塘蛙鳴,一切都昭示着這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夏夜。
元月晚在院子裡踱了一圈,最後她蹲在了小池塘邊。這裡的小池塘沒有青蛙,一灣水,隻養了幾尾錦鯉,并幾株睡蓮。這時是夜裡,睡蓮花都閉了。
“你在看什麼?”
冷不丁的,她背後傳來個聲音。
元月晚差點給吓跌進小池塘裡。好在經曆了這許多事,不過轉瞬之間,她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尋死站起來,并轉過身來,向來人行禮道:“見過太子殿下。”
李洵饒有興緻地打量了她:“這大晚上的,你不睡覺,跑來這裡蹲着幹什麼?”他說着往她背後的小池塘裡也瞅了眼,“你便是再不想去南安王府,這麼淺的水,也淹不死人。”
元月晚聽了心裡隻翻白眼,這大晚上的,沒睡瞎溜達的可不止她一人。隻是這話李洵能說,她卻不能說出口,隻能暗自想一想罷了。
李洵見她低了頭不言語,他上前一步,突然就壓低了聲音,說:“你若是真不願意去南安王府,便說一聲,孤自有辦法留你在閑月閣。”
元月晚猛地擡起頭,她有些迷惑,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洵見了她這般的神情,不由得笑:“你可不要誤會,我也是為了你們郡主,我看她平日裡對你還是挺依賴的。”
元月晚想了想,不知他這話是真是假,但也怕失了這唯一能進南安王府探尋的機會,斟酌後便道:“留得一時,留不了一世。”
“你是說梁國靖王?”李洵想了想,又道,“倒是個麻煩。不過,”他凝視了面前的女子,“若是你願意,也可留在燕都。”
元月晚愈加疑惑了起來:“殿下為何要同奴婢說這些?”
“因為,”李洵輕笑,“孤總覺得,你不似表面看起來的那樣,你身上,有着故事。”
元月晚心裡暗暗罵了一句,這果然也是個人精。但面上,她還是要裝作糊塗:“殿下說笑了,奴婢的身世,這閑月閣上上下下都清楚得很,哪裡還有什麼故事?”
李洵還是笑的,但并不言語。
“在梁國使團離開前,你都還有機會留在燕都。”他丢下這麼一句話,就拂了衣袖,轉身輕飄飄離去了。
元月晚站在原地,她皺了眉,想了很久。
第二日,在閑月閣一衆眼淚汪汪的人的相送下,元月晚踏出了燕皇宮。和當初來時不同,她心底裡竟還有些雀躍。當着哭成了淚人兒的瓊華郡主,她自知這樣想很是對不住她。
流雲軒的一大清早不睡覺,也跑來看笑話,尤其以為首的那個大宮女笑得最為厲害。
對付她這樣沒有記性的人,元月晚從來都不手軟,在割下對方的又一縷頭發之後,她看了地上散落的青絲,哼笑道:“你以為,這閑月閣離了我,就沒人能治得住你了?”
她将手中刀劍遞給了莺兒,将莺兒帶到前頭來,指着那捂了腦袋的宮女叮囑道:“你記住了,誰要是敢說咱們的壞話,你可千萬不要客氣,打就對了。”
莺兒聽話地點頭,握緊了刀劍:“阿遙姐姐你放心吧,你教我的我都記着呢。”她說着威脅地瞪了瞪流雲軒的那一衆人。
誰都瞧得出,這是閑月閣的又一個“沈遙”。
無論宮中往後如何,元月晚還是順利入住了南安王府。
這期間陳烺都未露過面,他們大梁的使團最近在京郊進行觀星交流,不得空回來。
帶元月晚的倒也算得上是個熟人——阿真,當初她還與莺兒鬧了頗多的矛盾。
阿真顯然也不大待見她這個梁國來的宮女,尤其,她還與那個閑月閣的宮女親密,這叫阿真不由得心生出許多想要作踐她的念頭來。
“郡主身邊不缺伺候的人,尤其是你這樣什麼王府規矩都不懂的,就隻能跟那些外頭買回來的丫鬟一樣,先從粗使活兒幹起。”阿真雙手叉了腰,頤指氣使道。
她這話分明是在糊弄人,饒是沒當過家,可元月晚也清楚,就算是買回來的丫鬟,也有分個幾等,有做粗使的,有做針線的,更有命好些的,被主子當場瞧上,帶回去慢慢□□做貼身丫鬟的,若是一味都從粗使的開始,那便一棍子都打死了,再無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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