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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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戰湛和衛隆鬥嘴絕對是一件蛋疼的事，尤其衛隆像複讀機一樣不斷地重複着你來啊，你來啊，有種你來啊……你廢話少說，倒是來啊……最後還是甯秋水看不下去，出來打圓場，說請他們去客廳喝茶。戰湛道：&ldo;正巧我和甯姐有話要說，兩位請便。&rdo;被喧賓奪主的甯秋水：&ldo;……&rdo;衛隆冷笑道：&ldo;嫌上次讨得不夠，想再讨點好處嗎？&rdo;戰湛明白了。上次甯春意開後門的事終究還是傳了出去，商人最講究商譽和信用，這種私底下開小竈的事對拍賣場的名聲來說自然不太好。所以甯秋水才讓她呆在家裡。對這件事他早就想好退路，不慌不忙道：&ldo;什麼讨好處？&rdo;衛隆将他的反問當做心虛，嘿嘿笑道：&ldo;你心裡有數。&rdo;在甯府，他還要給甯家兩兄妹留點面子。不過他自以為的留面子對甯秋水來說和不留沒區别。&ldo;哦哦哦，&rdo;戰湛一臉恍然道，&ldo;你是說我在拍賣場買的那些東西？&rdo;甯秋水眸光一沉。衛隆沒想到他居然敢當着甯家兩兄妹的面大咧咧地說出來，頓時有些下不來台，梗着脖子道：&ldo;你知道就好。拍賣場有拍賣場的規矩。&rdo;&ldo;是啊，拍賣場有拍賣場的規矩。我記得，&rdo;戰湛轉頭看甯秋水，&ldo;拍賣場内部有一條規矩：遇到有需要幫助的人時，可酌情給予買賣方便。對吧？&rdo;他說的是&ldo;有需要幫助的人&rdo;，其實是&ldo;有必要招攬的人&rdo;。這一條在原書中，甯秋水曾經為寒非邪動用過，他記得很清楚。甯秋水内心猛震！拍賣場的确有這條規矩，是為私下招攬人才特别設立的，隻有最高級的管事知道。他看向甯春意，卻發現她也滿臉疑惑地看過來，顯然戰湛說出這番話也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當她私下出售蝕日還陽草給戰湛被發現時，不是沒想過用這條規矩脫罪，但她很快發現不可能。因為戰家是比甯家更強大的世家，不管戰湛是人才還是廢柴，都不可能改投甯家，促使這條規矩成立的前提就不存在。不過這裡頭的前因後果甯家兄妹清楚，衛隆不清楚。所以當他看到甯家兄妹愣在當場，一言不發時，也跟着被鎮住了。戰湛内心很得意，終于有種&ldo;收拾前任舊攤子，發家緻富奔小康&rdo;的揚眉吐氣感。&ldo;你你，你算什麼需要幫助？&rdo;衛隆終于憋出一句。戰湛歎氣道：&ldo;不要看我外表英俊就以為我的人生暢順無阻。這個世界嫉妒英俊的人的人實在太多了，我的人生很坎坷啊。&rdo;衛隆：&ldo;……&rdo;他終于明白為什麼那天司徒奮從拍賣場回來之後談戰色變。這人太惡心了！他開始懷念戰湛以前那拽得像二五八萬其實就是個二百五的嘴臉。甯秋水最終還是把衛隆給拉去喝茶了。戰湛等他們走後，臉上一變，擔憂地看着甯春意道：&ldo;我連累甯姐了。&rdo;&ldo;叫我甯姐就不要說連累不連累。&rdo;戰湛忽然笑道：&ldo;要不我叫嫂子吧？這才是真的不怕連累。&rdo;&ldo;讨打！&rdo;甯春意作勢要打他。戰湛乖乖将頭湊過去。甯春意輕敲了他的腦袋一下，問道：&ldo;藥王大賽準備好了嗎？要不要我幫你疏通疏通？&rdo;戰湛信心滿滿，&ldo;準備好了，連給老師的禮物都備好了。&rdo;&ldo;什麼禮物？&rdo;戰湛指着自己的鼻子。甯春意莞爾。禁足這麼多天的郁悶一掃而空。戰湛和衛隆走後，甯府恢複了平靜。甯秋水走到甯春意身後，狀若漫不經心地說道：&ldo;沒想到戰湛還有這樣一面。&rdo;甯春意道：&ldo;人總是看到一面就以為看到了全世界。&rdo;甯秋水對她的嘲諷毫不在意。他們兩兄妹相差六歲，難免有代溝。&ldo;比起衛家三兄弟，我倒是更中意藍隽遠當我的妹夫。&rdo;甯春意薄怒道：&ldo;你當初還中意過戰雷。&rdo;&ldo;我現在依然最中意他。&rdo;甯秋水歎氣道，&ldo;可惜命薄。&rdo;甯春意隻覺心寒，回想戰湛親切的笑容，竟覺得他更像親人。藥王大賽一晃眼就到。戰湛雖然打從心眼裡不喜歡駱英，但看在他師父的份上，表面上很過得去，藥王大賽前一天，還特地派二号送他回他師父的住所。駱英十分感動，臨走時緊緊地抓着戰湛的手不放。戰湛十分郁悶，又不是梁山伯和祝英台，唱什麼十八裡相送啊。駱英抓了一會兒，見戰湛始終沒有表示，才黯然離開。他前腳剛走，寒非邪就從戰湛身後冒出來了。&ldo;考題都背會了？&rdo;戰湛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笑眯眯地說道：&ldo;滾瓜爛熟。&rdo;&ldo;那就好。&rdo;寒非邪擡腳就走。戰湛瞠目結舌，&ldo;你專程跑來就為了問這一句？&rdo;寒非邪回頭道：&ldo;我不是專程跑來，隻是路過。&rdo;&ldo;……&rdo;戰湛左看右看，叫道，&ldo;少來！這裡是後門，除了圍牆和後門之外，什麼都沒有。&rdo;&ldo;我剛翻圍牆回來。&rdo;&ldo;咦，為什麼不走門？&rdo;&ldo;馬車堵着。&rdo;他沒戴面具，不想惹人注意。&ldo;你剛去了哪裡？&rdo;戰湛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喋喋不休地追問，直到兩人回到戰湛曾經的寒非邪現今的住所。寒非邪想将戰湛關在門外，卻被硬闖了進來。戰湛道：&ldo;别這樣，我又不會對你怎麼樣。&rdo;他話音剛落，寒非邪就哇得吐出一口血來。&ldo;……&rdo;戰湛舉起雙手，&ldo;不是我幹的。&rdo;寒非邪瞪了他一眼，&ldo;關門！&rdo;戰湛關上門，好奇地問道：&ldo;怎麼回事？&rdo;寒非邪從懷裡掏出三包草藥，上面印着不同藥房的名字，&ldo;分開來煎，各用慢火煎成一碗。&rdo;戰湛揣着藥走到門外，叫來一号煎藥，再換身回屋。寒非邪躺在床上閉目養神。&ldo;你去哪兒了？&rdo;戰湛是真心好奇。因為根據原文，情節應該直接跳到藥王大賽了，這橫生出來的枝節是怎麼回事？寒非邪沉默很久，久得戰湛都以為他睡着了，才緩緩道：&ldo;我遇上藍家的人了。&rdo;戰湛吃驚道：&ldo;他們打你？&rdo;&ldo;想抓我，被我糊弄過去了。&rdo;&ldo;你怎麼不戴面具出門？&rdo;&ldo;我戴了鬥笠。&rdo;面具來自送命堂，不到必須的時候，他不想用，&ldo;但不小心弄掉了。&rdo;&ldo;你出門做什麼？&rdo;&ldo;買藥。&rdo;寒非邪含糊地說，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用蝕日還陽草強行沖任督二脈，成功是成功了，卻也留下了内傷，需要藥物調理。戰湛道：&ldo;以後這種事讓一号他們去就行了，你别見外啊。&rdo;寒非邪閉着的眼睛終于睜開，側頭看他。如果寒非邪是絕世美女，能被這麼直勾勾地盯着，戰湛心裡一定美壞了，可寒非邪是絕世美男……這情景就怎麼看怎麼覺得古怪。戰湛借口看藥煮得怎麼樣，落荒而逃。藥足足煎了一個多時辰才好。戰湛将煎好的三碗藥放在寒非邪面前。寒非邪挨個聞了聞，挑了中間那碗。戰湛問道：&ldo;你怕有人下毒害你？&rdo;寒非邪搖頭道：&ldo;草藥有好有壞，火候也是，我隻是挑藥效最好的那一碗。&rdo;&ldo;你光聞聞就知道？&rdo;戰湛震驚。寒非邪不置可否，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其實戰湛内心一點都不驚異。挑藥的不是寒非邪，是寒非邪腦袋裡的那本《天芥神書》。嗚，這種好東西他怎麼碰不上！寒非邪喝完藥就上床睡覺。戰湛以擔心他傷勢為借口，滞留在房間裡不肯走，最後逼得寒非邪忍無可忍地親自用枕頭把他轟出去。戰湛悠悠然地回房間洗完澡，躺在床上準備進入夢鄉，隻是……這準備的時間忒長了一點。準備了一個時辰還沒進夢鄉的戰湛開始數喜洋洋和灰太狼，然後……天亮了。擦！為什麼穿越也沒治好他的考前綜合症！睡眼惺忪地起來，昏昏沉沉地刷牙洗臉，然後被摟進懷裡……咦？戰湛擡起眼睛，被雲霧衣笑着戳頭。&ldo;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一有事兒就失眠。&rdo;她拉着他在桌邊坐下，&ldo;喝碗狀元粥，考個大狀元。&rdo;戰湛拿着勺子往嘴裡猛塞。雲霧衣道：&ldo;昨天藍家傳出消息，說寒家大兒子來天都走親戚，走丢了，請各家幫忙找人。&rdo;戰湛差點把到嘴的粥噴出去，&ldo;這麼明目張膽？&rdo;雲霧衣道：&ldo;這是明面上的消息，還有暗地裡的消息，藍家似乎懷疑寒非邪已經成了劍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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