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霁俠僵住了,立在原地呆若木雞。
“不是……仲父,您說什麼……”李霁俠讪笑着,心裡跳得跟奔馬似的。
“我說你已經不是校尉了,你被我免職了,所以你明日得去屯營服役。”
“仲父……免職?”李霁俠長大了嘴,他不能相信馮駕真的會如此對待他。他是李氏子孫,這天下都是他們李家獨享的,自己做一個校尉已經夠委屈了,如今,憑什麼連校尉都沒得做了,反倒隻能去做一個賣命流血的的兵丁?
“是的,就是現在,你已經被我免職了,所以你不能再住在馮府了。”馮駕看着面前的李霁俠,回答得理所當然。
李霁俠不能接受,他急切地沖馮駕說話,做着最後的掙紮。“可是……仲父,憑什麼……”
“憑什麼?你不是說你已經想明白了嗎,為何還來問我憑什麼?就憑我是你仲父,憑我是涼州節度使,憑你李霁俠違抗軍令,我沒取你腦袋就已經是對得住你了。”馮駕惡狠狠打斷了他的話。
“馮予玩忽職守,管教不力,已經自領了一百軍棍,現在趴在床上讓大夫治屁股呢。隻是你的罪孽比馮予還要深重一些,幾百軍棍都不夠你贖罪的,所以隻能免職了。”
李霁俠說不出話了,原本他就怨恨馮予做那西大營統兵中郎将是搶了自己的位置,這下好了,出了這檔子事,馮予還是他的中郎将,自己卻隻能去臭烘烘的軍營裡扛旗子。
李霁俠無言,默默地咽下心中的苦澀,連禮也不想敬了,轉身就要走,卻被馮駕開口喚住。
“别這麼有氣無力,知道你舍不得你的世子夫人,我會讓她每日去屯營看你的。”
李霁俠苦着臉,萬般無奈,他擡手沖馮駕虛虛一拜,“俠兒謝過仲父。”
……
就這樣,第二天,李霁俠果然從馮府搬去了西大營。馮駕挺照顧他,給他安排了一個住兩人的百長的營房。柳玥君難過得肝腸寸斷卻也沒法,隻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兒子背着大大的包袱,與那些軍戶家的兒子們住在一起。
西大營,成了薛可蕊每日都會去的地方,每日午時過後,薛可蕊都會和艾沙同乘一架馬車一起去西大營。薛可蕊是奉柳玥君之命去看李霁俠,至于艾沙嘛……據她自己說來,是去安撫流民的。
薛可蕊笑,這流民又不是孩子,需得你天天安撫?她望着艾沙的粉面桃腮,與眼中那漫溢的期待,心中愈發好奇。可是不管她怎麼問,自然都是問不出個結果的,薛可蕊隻好放棄,她搖搖頭,這艾沙一副甚是享受生活的模樣,或許她不打算進京了,就要在這涼州城安營紮寨。
一名小卒領着薛可蕊往營房走,李霁俠是來受罰的,不是來享福,所以探望他的人也不能跟在府裡那樣聲勢浩大一群人陪侍。小卒兩隻手都被包袱占滿了,薛可蕊自己也拎了一個大包袱,裡面都是經柳玥君三番五次親自查驗後選定的吃食與補品。包袱有點重,薛可蕊折騰出滿身的汗,李霁俠是因為薛府而受罰的,薛可蕊這回來照顧李霁俠倒是照顧得盡心盡力。
來到營房,門口有軍士正在集結,薛可蕊拿着包袱,眯着眼仔細朝人群中看,小卒甚是機敏,明白了薛可蕊所想,張口答道,“李校……呃……李公子沒出來,聽百長說他今日有恙,在營房歇息。”
今日有恙?薛可蕊意外,怎麼沒聽府上人說呢?她點頭,示意小卒帶自己去營房,她想盡快見到李霁俠。
到得營房,薛可蕊果然看見李霁俠懶懶地躺在床上,手裡拿了一隻蘋果哼哧哼哧啃得正香。
薛可蕊默然,輕輕走到李霁俠身邊把包袱放下。“聽人說你病了,我便來看看,果不其然,是懶病犯了。”
李霁俠吓了一跳,轉頭看見薛可蕊來了,口裡一個哈哈,擡手扔掉蘋果就噌地一聲坐起來。
“娘子好生無情,我确實是病了,你看我的手……”說着他攤開雙手朝薛可蕊眼前遞了過來。
手心一片通紅,原是磨破了皮。
薛可蕊冷哼一聲,轉身不想再看他,“你想吃蜜酥鴨子嗎?母親說你喜歡,非要我帶來。”
薛可蕊自顧自在包袱裡面翻,這鴨子忒多油,染濕了包袱,害得她滿手滿身一層油,一身都是鴨子味。
“唔,唔!我要!”李霁俠興奮,自從搬來屯營住,胃口倒是變好了許多,随時看見肉食都能兩眼放光。
薛可蕊取來瓷盤,替李霁俠張羅好,又給他遞上銀箸,自己拍拍衣角坐在一旁看着他吃。
“娘子……你一個人來的?”李霁俠撚起一塊肉,再不像從前那樣精挑細選,倒是一口就吞下了肚,他一邊吃肉一邊沖薛可蕊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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