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啟年看着蘇允白,眼神有些深,“所以,這才是你當日跟若澄說的,我們之前的事,不是一個有價值的參考案例?”
蘇允白笑了起來。
這是一個很放松、也很潋滟的笑。
她握着酒杯,半靠在椅子上,神情有些慵懶,“你還記得這件事啊?沒錯,這就是我覺得我們之間的故事不具備參考價值的原因。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相識的過程……這麼說吧,如果那天我不曾去看彗星;如果我不曾去聽你的宣講;如果後來,我沒有聽你那段關于臘梅和梅花的科普;如果我沒有接過你的咖啡……
“你說,假如所有的這些事,甚至也不需要是所有,隻需要其中的一些。假如它們走向了另外一條岔路,我們還會走到一起嗎?”
霍啟年覺得這個話題多少有些危險了。
他控制不住地想,她究竟是在什麼時候想到的這些“如果”?是當年他們走向陌路的時候嗎?她反思于過往,開始感到後悔,所以才會耿耿于懷另一種選擇?
隻要一想到有這個可能,霍啟年就覺得如芒在背。
此刻他就像是走在絕壁邊上。他清楚地知道,隻要越過去,不遠處就是他想抵達的終點,那裡有他想知道的答案。
可在這個過程中,他還是不受控地注意到幾尺之外就是懸崖萬丈,隻要一個不小心就會摔得粉身碎骨,并把現在已經建立起來的優勢毀得七零八落。
霍啟年的神情因此稱得上是警惕:“你是在說蝴蝶效應嗎?我們在讨論的是一點微小的變量能引起多大的質變?”
蘇允白一怔,忽然大聲笑了起來。
她道:“狡猾的回答,是不是?就當我們在讨論蝴蝶效應好了。你說,在感情裡,有沒有所謂的蝴蝶效應?”
霍啟年道:“應該說這世上的事,本身就是偶然和必然的結合體。從這個角度上說,我得敬畏時間,它是個從來不倒退的東西。所以我們現在談論的都隻是‘如果’,而如果是沒有意義的,人生不能重來。”
蘇允白輕聲一歎:“是啊,人生不能重來。”
霍啟年又道:“正如你剛才所說的,我們看我姑姑,覺得她活得恣意自在,可也許她内裡也有别人不知道的心酸。
“從這個意義上說,别人看到的你的人生,其實是他們自以為看到的。所以,外人的看法其實無關緊要,到頭來最重要的,隻有你自己。
“每個人都是自己人生裡的主角。該怎麼生活,完全是你自己的事……”
蘇允白又笑了起來,“你說得對。我忽然發現,跟你聊天還是一件挺愉快的事。”
霍啟年往後靠了靠,似笑非笑道:“你說的好像我隻是個腦袋空空,隻有滿身銅臭的暴發戶。這算什麼,屬于知識分子的清高和自傲嗎?
“如果從這個角度上來看,我們走到一起還真不是偶爾,而是必然。畢竟,我們很相似,都很高傲。”
蘇允白以手撐着額,低低地笑了起來:“好吧,我們都很高傲。不過啟年,你覺不覺得我們的話題有些搞笑了?我們是在進行……我不知道,思考生活?思考人生?
“我們是不是太抓馬,太自命不凡了?你知道的,就是那種自認曲高和寡,自以為自己在談論的是了不得的哲學,陽春白雪,無人能懂什麼的……”
霍啟年慢條斯理道:“既然這樣,那你要不要做點比較下裡巴人的事?”
蘇允白擡起頭來看他,眼裡閃動着莫名的光彩,問道:“比如呢?”
“比如……我能邀請你跳個舞嗎?”
霍啟年說着,走到蘇允白身旁來,對着她伸出了手。
整個客廳隻開了餐桌上的一盞燈。暖黃的光暈下,霍啟年眉眼低垂,神情專注,帶着一種深沉的魅力:“MayI?”
蘇允白又忍不住笑了:“看來你今天還真的精心準備了不是嗎?這算什麼?兩個人的慶功宴?”
舒緩的音樂聲響了起來,霍啟年的手仍然伸着,還在等着她的回答。
蘇允白伸出手,放了上去:“Sure.”
她站起身來,腳步卻一個踉跄,整個人有種微醺的感覺。
霍啟年一把攬住了她的腰。
蘇允白揉了揉腦袋:“你今晚開的酒度數是不是有點高了?我記得我才喝了兩杯?”
霍啟年歎氣:“我帶了兩種香槟,一種是開胃用的,一種是佐餐用的。我沒想到你會把它們都當成飲料喝……
“當然,我也沒想到我們會聊這麼久的題外話。現在這個環節本該是在半個小時之前進行的……”
蘇允白又想笑了。
她道:“很抱歉,破壞了你精心準備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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