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的人不敢阻攔,自從那日之後,嬴琅就發了令,她可以随意出入府中任何地境,所以今日一路長驅直入,如無人之境。
越蘇徑直走到了偏殿,等候嬴琅下朝歸來。
他說過,今日會盡量早些,所以越蘇一直坐在椅子上,耐心等候。
素宜陪在她身邊,看她一時摸摸自己的發髻有無雜亂,一時詢問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倒是像極了等候情郎的姑娘。
她剛想出聲提醒越蘇,莫要心急,太子殿下心中,姑娘就算素顔朝天,那也是旁人比不過的。
一個小婢女忽然進來,說道:“何姑娘,今日廚房新做了幾樣點心,姑娘可要嘗嘗?”
越蘇為了早些見面,早膳并沒用多少,于是點點頭,那婢女就說:“既如此,請姑娘的婢女同奴婢一起去廚房端來。”
素宜便随着那婢女去了。
走出了門,一直朝着南邊走,太子府她隻來過幾次,地界确實大,但是各個偏殿都是有自己的小廚房的,素宜隻當此時偏殿沒住人,所以婢女是要帶她到其他的廚房去,一時之間也沒想太多。
隻是繞着路,似乎風景就有些熟悉了,像是走過了一般。
素宜問她:“這不是我們剛才路過的回廊嗎?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婢女仍舊說道:“太子府中風景都是對稱的,姑娘不過是看着相似,實則不然,還是快快随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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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宜半信半疑,繼續同她走了一會兒。
那婢女牽着她的手,似乎是怕她逃開,剛想再看看她時,忽然手被急速扭轉,一支銳利的簪子刺在她脖頸處:“說,你到底有何居心?”
越蘇無聊得緊了,便也站起來,細細觀察起太子府中的建築擺件。
此時卻聽見了腳步聲,朝這邊走來。
她以為是素宜回來了,轉頭一瞧,卻是祁嬷嬷,身後還有個綠衫婢女,端着杯茶水。
越蘇還沒做好見到她的準備,一下子被驚住了,想說些什麼,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還是祁嬷嬷率先行禮:“老奴見過何姑娘。”
越蘇按捺不住笑意,腼腆地扶起她來:“嬷嬷你不必如此大禮,我是小輩,日後應當我向嬷嬷行禮。”
祁嬷嬷愣了一愣,似乎沒想到她如此熱情,一時之間也難說滋味。
她溫和地笑了笑,将婢女手中的茶盞遞上,慈眉善目:“何姑娘,老奴前些日子多有得罪,這是賠罪的茶,姑娘若不嫌棄,就喝了吧。”
越蘇點點頭:“我......”
她連話都說不太利索,心裡緊張的不成樣子:“不嫌棄的。”
說完,她就接過了茶杯,偷偷看了眼祁嬷嬷的容顔。
她上了年紀,眼角紋路連綿,有了歲月的累積,可是細看之下,臉形是同婉娘相似的,杏眼柳眉,姿容秀麗,是江南女子的獨有的柔情。
她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呢,越蘇懊惱,若是早些知道,也不至于浪費了許久的時間,還生了矛盾。
不過看起來,祁嬷嬷已經全然不将前事放在心上了,不然也不會特意前來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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