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男人自然也看見了她和嬴琅,原本面無表情變作了目不轉睛,眼中在猜測着什麼,人群随着他的眼神,漸漸分開一條道,讓越蘇和嬴琅走了進來。
男人的折扇就對着他們,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先生測一字多少錢?”越蘇問。
“一字一兩,解三個問。”那人雲淡風輕道。
他并沒看到人想測字就谄媚主動,反而是露出一種高深莫測的眼神,讓人捉摸不透。
“若不準呢?”嬴琅忽然發聲問道。
青衣人敞開折扇顧自扇風,十分自信回應:“自然是原數奉還。”
“看來先生也沒有十全的把握。”嬴琅搖頭,有些失望。
人群中有一渾厚男聲,不屑地說道:“依我看,算命的都是騙子,上次還有個相術師的說我有大富大貴之相,結果呢,開的鋪子沒幾天就倒閉了。”
聽了他的話,另有一個沮喪地開口:“就是,那天還有個算命的說我今次科舉必中,要了我二兩錢說和文曲星打通關系,第二天就不見人影了。”
漸漸的,不信任的聲音似乎越來越多,圍觀的人也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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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衣人也沒着急,淡然開口:“世間有某可窺的事情,自然也有某不可窺見的事情,若洩露天機,某便會遭天譴,并不是算不準,而是不可說。”
“既然大家不信,某便送一卦一解如何?某靠與天意争奪飯碗,實則是用自身命數博些錢财,不可消磨太過。”
“好!”人群中,出來一個三十多歲的壯年男子,十分豪爽地坐在他對面:“你說是送,就送給我罷!”
青衣人說了聲可,遞過紙筆,一副請便的模樣。
壯漢沒有過多猶豫,寫了個“男”字,一副十分笃定的模樣:“我問問你,我那懷胎八月的婆娘,這次生男還是女?”
聞言圍觀的人,但凡識字的都一哄而笑。
“這牛老二是鐵了心了,要他婆娘生兒子!”
“可不是,五個閨女了,再生不了兒子,估計牛老二就要休了他婆娘另娶一個生了。”
“可這生男生女,不是天注定嗎?這測字的都還沒見過他婆娘,怎麼能知道?”
青衣人看着他寫的這個字,沉了沉氣息,一時沒有開口。
“怎麼,你啞巴了?”那壯漢生氣,聲音豪邁急躁,“這麼簡單的你都測不出來,還說什麼不準不要錢,我看就是騙子!”
在他的帶動下,周圍議論紛紛,就連小童,也遲疑地望着自己的師父。
他知曉自己的師父本領超凡,可不知為何他欲言又止。
如此境地,就連越蘇也不禁好奇,為何他一言不發,索性那女人還有月餘才臨産,他若沒有本事,随意說個讓人喜歡的,不也無妨嗎?
剛想說話,卻被嬴琅拉住了衣袖,她不解:“殿......”
“懷謙有何見解?”
嬴琅搖頭道:“他已經算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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