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糯糯比他還要遲鈍。糯糯被抱着飛速前往百幽谷,還是滿心不敢置信:他找我幹嘛呀,不是早就斷絕關系了嗎?我魚都還他了,也不欠他什麼……他,他找我幹嘛呀……到了百幽谷,還是魇更說得明白一些。原來糯糯走那日,歧山上的同族們是翻了山在尋他。尋不到,又發覺白止屋前被還了一樹又一樹的魚,他們便豁然明白過來:這是離開歧山,自己出去闖蕩了。大家夥兒都清楚,族裡的小貓崽那麼多,唯有糯糯完全符合山下流傳的百尾貓長相。其他的小貓崽下山還有一層保護色,謹慎一點尚有希望保全自己。糯糯不一樣,他隻要一現出原形,就相當于诏告所有的藥修:來抓我呀嘿嘿嘿。族裡的大貓們便提議說:我們下去把白止長老的兒子抓回來吧,我們的孩子受他恩惠,如今他的兒子有難,豈有坐視不管的道理。白止拒絕,力排衆議一個人下山。說是若他也不歸,不必出來尋,就當山上從未出過白止,也從未養過糯糯。隻要每年在辛夷的忌日替他掃上一次墓,便足矣。“我這大孫子不知道你在何處,又不能大張旗鼓去尋。尋了幾個月也沒有找到你,便托到我這個老祖宗這裡來了,看我有沒有什麼法子替他找貓。難為他還記得老頭子我。”魇叫糯糯現出原形,抱在懷裡撸。他指使霍潛去塵埃地裡挖食人花,爺兩在一邊說話,“我不清楚你們父子有什麼恩怨。不過想着你竟然半年不回去,也不曾跟我說過想家,我便也不好擅自替你做主,将你交給你爹爹。”糯糯點點頭,臉埋在魇的懷裡,胸中憋悶得厲害。魇說着格外興奮:“這麼說你是我曾孫子,你那孩子是我曾曾孫子。”他人來瘋一樣抱着糯糯花式轉圈圈:“我和雲羅的曾曾孫子都出生了呀,啊呀,她離開我的時候我是真沒想到我有生之間還能看見我們的玄孫。”一邊轉,一邊狂親貓貓頭,狀似瘋癫,随時要瘋病複發的模樣。糯糯支支吾吾,幾次擡頭瞄四周,想擡頭跟他說話,都被這沒形象的曾祖堵回去了。還是霍潛看出來他有話要說,一手扶花盆一手抓貓團,把糯糯從這位曾祖手裡解救出來。期間花盆裡名為“太子爺”的食人花還大牛芒狀,企圖用自己的花瓣去蹭糯糯:他好香他好香他好香貓貓最香了!愛了!霍潛把花盆放得遠遠的,揉順糯糯背上被魇摸亂的毛:“想說什麼?”糯糯望望霍潛又望望魇,圓乎乎的貓臉縮在霍潛的臂彎裡,細若蚊吟:“他是,現在,人呢?”魇幫他們把太子爺罩起來,免得這貨把持不住對糯糯做騷擾的舉動。畢竟百尾貓對于花精樹精草精而言,總是散發着一股讨精怪喜歡的香氣。他聽聞糯糯的問題,攤攤手:“我跟他說我沒聽過你的消息,答應他會叫百幽谷裡的走獸飛禽幫着打聽你,把他打發走就跟你寫信了。”糯糯有點呆:“打,打發走了?”“不把他打發走還能幹嗎呀,你又不跟他走。”魇笑嘻嘻,“你想跟他走嗎,小寶寶?”一邊問還要一邊欣賞糯糯變換的臉色,心裡咂咂稱奇,笑翻成一個滿地打滾的糟老頭子。看看我曾孫這欲語還休的小模樣,這含羞帶臊的小表情,這欲迎還拒的小德行,這天涼好個秋的小孤高。咂咂咂咂咂咂咂。他咂咂夠了才掏出一撮白毛:“白止大孫子走之前我偷摸拔的,你拿着這帶有他氣味的貓毛可以給他傳信……”糯糯被看破小心思,惱羞成怒:“我不要,他先不要我的,是他先的!”魇哈哈大笑,心道這誰先不好誰先不對的小孩吵架說辭……他也不去刺激糯糯,将那撮岐山一樣泛着銀色光芒的白毛塞給了霍潛。霍潛誠惶誠恐雙手接過了嶽父的貓毛,扭頭看糯糯沒有阻止他,便又心安理得收好了。收拾妥當,便又帶着糯糯往千絕谷方向去了。他們那邊因着魇的來信小有波折,流雲宗那邊也因着一封信不甚平靜。淩雲峰上歸宗主的門下弟子各個屏聲靜氣,小步慢走,趨而過庭。分毫不願惹他們師尊的注意。餘芳歸不覺素來對門下弟子十分關懷,他脾氣溫厚,待人有禮。除了有點老媽子病,慣愛将山上的師弟師侄們從頭管到腳之外,沒有丁點陋習。堪稱一個經典款的大家長式宗主,十分叫人愛戴。但是他前幾天有污點了。一周之前正值十年一度的宗門大選,落霞山上來了許多欲拜師的新人。歸不覺同輩的師弟師妹們也會在這幾天物色新弟子,将其帶入自己門下教養。這等盛會,宗主自然也是要出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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