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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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遠山含笑道：&ldo;阿璎，快起來吧！&rdo;林岚自我解嘲道：&ldo;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阿璎就長成大姑娘了……&rdo;韓璎笑嘻嘻道：&ldo;可外祖父還年輕呢！&rdo;衆人都笑了起來，一起說着話進了堂屋坐下。林岚坐下之後，先命跟他的人奉上給韓璎的見面禮。跟他的親随擡着一個一人高的嵌螺钿雕花描金楠木立櫃走了進來，打開了立櫃門，又一個個拉開抽屜後方退了下去。韓璎在旁邊圍觀了抽屜被拉出來的過程，發現有的抽屜裡放的全是寶石，有的抽屜裡放置着各色玉器，有的抽屜裡放的是首飾，有的抽屜放的是銀票。那些抽屜又被分了一格一格的，譬如最上面那層抽屜就分成了六格，分别裝着指頭肚大小的黃寶石、綠寶石、紅寶石、藍寶石、金剛石和金綠貓眼。整個立櫃寶光燦爛，全是些金珠寶石首飾，她不由被震住了。林氏在一邊眯着眼笑，心裡得意極了。她隻不過略施小計，把母親送給韓璎祖母綠寶石頭面的事情說給了父親聽，父親就也來了個大手筆。林岚凝視着韓璎，柔聲道：&ldo;阿璎，這是外祖父給你添的箱，你看看喜不喜歡。不喜歡的話盡管和外祖父說，外祖父再給你尋。&rdo;他聽親信說外孫女生得像那個人，卻沒想到居然會像到這種地步。韓璎還能說什麼？自然是言笑盈盈歡喜無比了。她笑盈盈道：&ldo;謝謝外祖父！&rdo;又狗腿無比道：&ldo;外祖父喝什麼茶？毛尖還是碧螺春？要不來盞普洱？阿璎去給外祖父和舅舅沏茶！&rdo;林岚見她性格活潑笑顔甜蜜，心中也是歡喜，柔聲道：&ldo;阿璎，祖父喝毛尖就行了！&rdo;林遠山也笑：&ldo;阿璎，舅舅也要毛尖！&rdo;韓璎答了聲&ldo;是&rdo;，笑眯眯看向林氏：&ldo;母親自然是水果茶了？&rdo;林氏笑着答應了一聲。韓璎真的帶着丫鬟去廊下沏茶去了。林氏命金珠和銀珠把立櫃的門鎖上：&ldo;把鑰匙給姑娘，立櫃擡到柳院姑娘房裡去！&rdo;金珠和銀珠答了聲&ldo;是&rdo;，自去辦理此事。林岚和林遠山告辭的時候，韓璎挽着外祖父的胳膊，親熱無比地和父親韓忱一起把外祖父和舅舅送到了内院月亮門外。父女倆回來的時候，韓忱取笑韓璎：&ldo;小哈巴狗阿璎，看你對外祖父狗腿的！&rdo;韓璎得意接了，大眼睛都笑彎了：&ldo;爹爹，你若是能給我這麼多珠寶，我不止狗腿，我還要跪舔你的皂靴！&rdo;她得意洋洋道：&ldo;我就是這麼愛财！&rdo;韓忱：&ldo;……&rdo;他屈指在韓璎腦袋上敲了一下：&ldo;臭阿璎！&rdo;韓璎毫不相讓：&ldo;臭爹爹！&rdo;韓忱：&ldo;臭阿璎！&rdo;韓璎：&ldo;臭爹爹！&rdo;……林氏在堂屋廊外迎他們，見韓忱韓璎父女還像韓璎小時候一樣進行這樣的無聊對答，不由莞爾：&ldo;真是無聊父女！&rdo;韓忱和韓璎相視一笑，一左一右攙着林氏進了堂屋。晚上一家三口在一起用飯。韓璎預先命廚房預備了兩個相同的席面，一個讓送到柳院給韓玲，一個送到桐院他們一家三口一起吃。晚上的有一味剁椒魚頭和臘rou燒鳝片麻辣鮮香，很合韓璎的意，她便命人熱了黃酒送上來。送酒上來的是玉珠。韓璎瞅了她一眼，見她杏眼若水粉臉含春，給爹爹斟酒的時候距離近的都快貼到爹爹身上去了，心中便有了計較。一時用罷飯，韓忱見女兒臉上有了酒意，便道：&ldo;外面太冷，阿璎你今晚别回去了，還在這裡陪着你母親吧！&rdo;自從阿璎回來，林氏就被阿璎霸占，他這當爹的就被趕了出去。若是往常，不等爹爹發話，韓璎早就自己賴在母親房裡了，如今她心中有了計較，卻笑着起身道：&ldo;母親睡覺老是摟着我，快煩死人了，這豔福我無法消受，還是爹爹你去領受吧！&rdo;說着便真的要帶着洗春離開。林氏和韓忱見她說走就走，不由又好氣又好笑：&ldo;把鬥篷穿上，仔細外面冷！&rdo;韓璎笑着應了一聲，由洗春侍候着披了鬥篷帶了兜帽出去了。林氏又吩咐金珠：&ldo;金珠，你打着燈籠去送姑娘！&rdo;乍從暖和的屋子裡出來，自然是有些冷的，韓璎呵出薄薄的熱氣，慢慢向前走着。出了桐院走上抄手遊廊，金珠打着燈籠走在前面，洗春攙扶着韓璎走在後面。韓璎略一思索，含笑問金珠：&ldo;金珠，我平常住在母親房裡的時候，爹爹住在哪裡？&rdo;林氏身邊的四個大丫鬟金珠、銀珠、玉珠和寶珠，金珠和銀珠年紀最大，是從玉溪跟着過來的老人，韓璎對她倆很放心；玉珠和寶珠是将軍府大少夫人送來的，林氏卻不過情面，隻得笑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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