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譚思的聲音,又像是另一個人。
深夜時風雪停了,天邊出現了極光,但并沒有人特别在意,這麼美的極光,隻有他一個人徹夜欣賞。
那之後他又從北往南走,每個城市都會停留一下,坐了很多趟順風車,開車的人要去哪裡,他就跟着去哪裡,就這樣迷迷糊糊輾轉到了墨脫,跟着一群國外音樂學院來采風的團隊進了西藏。
有一天能見度特别好,他們望見了世界最高峰,隻是老有一片雲缭繞在山峰處,一直也等不到它飄走,雪白的山頂就這樣偶爾露出來一點,看着很害羞的樣子。傅錯笑了笑,心想。
晚上有一場篝火晚會,老外請他幫忙伴奏貝斯。
“我不會彈貝斯。”傅錯說。
老外有點詫異:“那……能借你的貝斯嗎?”
傅錯有些猶豫。
最後還是把貝斯借了出去,也許是因為知道譚思一定會借的,譚思和他不同,并不介意别人碰他的貝斯,隻要對方彈得足夠好,他就可以分享自己的樂器。
晚上,人們圍着篝火開起了音樂會,各種民族樂器西洋樂器粉墨登場,傅錯聽見那把Gibson的貝斯再度響起,貝斯手抱着它在懷裡盡情sp,換來陣陣掌聲,唯獨他卻鼻酸了。
在那條好久沒聽到的重低音線上,各種樂器都加入進來,卡洪鼓,吉他,小提琴……人們載歌載舞,有熱情的藏族姑娘上來拉他,他笑一笑搖搖頭婉拒了。
深夜從帳篷裡出來,星空那麼璀璨,星光幹淨得好像可以直接落進眼睛裡。這一路他見過太多壯美的和平凡的,一直在心底積澱着,有時想要狂溢出來,他就拼了命地壓住。
星光一閃一閃,像循着某種樂律,傅錯抱着手臂擡頭仰望長空:“不玩樂隊了,你們去找别人吧。”
然後它們好像一下全都不閃了。
他走遍了大江南北,一晃就到了年底,終于又經過人煙稠密的大都會,說來和這座南方城市還蠻有緣的,以前西風也來這裡開過唱,兩個主唱都來過。
傅錯又一次見到了隋輕馳,在地鐵站的燈箱廣告上,特别巨大的一張臉部特寫,想不看見都不行。
已有半年未見,突然這麼大的特寫放到眼前,背景是雪白的,隋輕馳也穿着一件領口敞開的雪白襯衣,隻露到肩膀的位置,那種感覺,就像一頭闖進大雪後的森林,以為什麼都死去了,卻突然又被一雙野獸的眼睛盯得複燃了。
隋輕馳的頭發燙卷了,但還是黑得很純粹,像那些冬青樹。這張特寫大到什麼地步呢,他走到燈箱前,發現張開手剛夠遮住他一邊眉眼,甚至能從他瞳孔裡看見攝像時的燈光。
地鐵在身後呼嘯進站,傅錯最後看了這面廣告一眼,轉身上了車,上車的乘客不多,跨進車廂時他低着頭自嘲地笑了笑,眼睛放太大了,隋輕馳的眼睛本來就抓人,害他走進車廂時老覺得背後被他盯着……
這張廣告應該是才換上的,他看見車廂裡有高中女生舉着手機在拍,站台上也有兩個女生,手裡拿着奶茶,從扶梯上下來,就繞到這面廣告前,邊喝着奶茶邊評頭論足着,從那些明媚的笑容裡,他感覺得出她們真的很喜歡他。
随便住了家快捷酒店,推開房門,低頭就看見腳尖踩住的小卡片,傅錯彎腰撿起來扔到了一邊,隔壁傳來一些不太好的聲音,他打開電視,調大音量,脫下衣服準備洗澡,剛解開皮帶,就愣住了。
他聽見了隋輕馳的名字,扭頭看向電視,電視上是娛樂頭條的時間。
傅錯仍是有些不可置信。
隋輕馳竟然有绯聞了。
有記者在機場拍到他開車來接一名女子,而該女子疑似寰藝ceo的妹妹。
傅錯注視着兩個人的照片被并排列在屏幕上,一直到這二十秒的新聞過去,又切換成了某個男團的見面會新聞。
那二十秒的失神讓他覺得可恥,他沒有脫下皮帶,徑直進了浴室,關上了門。
把熱水開到最大,一股腦噴灑在頭頂,擡手按摩酸痛的肩膀時,指腹的繭在皮膚上擦得生疼。
到底在幹什麼,不要再想他的了,真的不要再想了……
他們注定隻是彼此感情路上的過客,讓他成為别人的隋輕馳吧。
對傅錯來說,這座城市并不值得落腳太久,計劃中隻有一個去處,就是中央大廈的樓頂觀景平台,早年他在網上看過一張照片,是從觀景台上拍的入海口的日落。
第二天一大早他退了房,步行去了中央大廈,不寫歌以後就喜歡上了攝影,也談不上有多發燒,就是看到有感覺的場景,會拿手機拍下來。和中央大廈在同一片街區的還有威斯汀酒店,酒店門口蹲守着很多人和車,猜應該是有明星下榻,畢竟今天是跨年夜,每個電視台都有跨年晚會,不過這邊的跨年晚會比不上STV和CBS,也不知道請了誰來,能讓粉絲狗仔這麼瘋魔,大清早就來蹲點,還說不定是從晚上守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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