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簸箕往雞窩上一擱,當即就朝屋裡喊道:“荷花,去你爺那兒說一聲,頭雪下了,咱今個兒開始自家開夥。”
荷花聽到喊聲從屋裡慢慢地挪出來,方氏擡頭見她穿着棉衣棉褲,圓滾滾地連胳膊都放不下來,小短腿也叉開着走路,“撲哧”一聲樂出來道:“她爹,你怎麼把荷花裹得跟個棉包子似的?”
荷花自己穿着這麼厚的衣裳,也覺得有些邁不開腿,聽方氏說自己是棉包子,低頭瞧瞧也覺得很是貼切,不過她可不想要什麼美麗凍人的風度,暖和才是最重要的。
祝永鑫回頭一瞅,也笑着說:“那準是她自個兒套上的,不過才剛入冬就穿那麼多,等到三九天看你怎麼整。”
方氏聞言倒很是開心,上前俯身在女兒額頭親了一口誇道:“咱家荷花真是懂事,才五歲自個兒就知道加衣裳了。”說罷數出來五個銅闆給她,伸手壓壓帽檐,囑咐道,“從你爺家回來,給你爹打半斤酒,錢可裝好莫丢了,打了酒趕緊回家,别出去瘋玩!”
“嗯。”荷花含糊地應了,抓過銅闆塞進自個兒腰間的小荷包裡,小心地挪着步子朝老祝頭家走去,
到如今她隻知道這村子叫齊家村,在北邊兒的不知什麼地方,三面環山,隻村前對着開闊地,有條大江流過,勉強還算得上物産豐富。祝家是齊家村的外來戶,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來此落腳,但目前總共也就這一家子姓祝,老倆口底下四兒二女,荷花爹是家裡老二。家裡勞力少、人口多,日子過得還是十分拮據。
幾趟房中間隔着菜園子,但離得都還算近便,即便荷花腿短步小,不一會兒也走到,老祝頭沒在家,隻有奶奶楊氏在院兒裡喂雞,因為她很是喜歡孩子,脾氣又好,所以荷花還算是喜歡她。
“奶,今個兒下了頭雪,我娘說就自家開夥了。”
“好嘞,家去吧。”楊氏從兜裡踅摸出個銅闆,塞給荷花道,“買幾塊糖你們兄妹幾個解解饞。”
荷花謝過楊氏,捏着銅闆再往村口去打酒,這會兒快到中飯時候,村裡見不着什麼人影。離着老遠就瞧見老祝頭背着手從田埂上走過來,幹脆繞點兒遠躲了開去。
老祝頭平時不苟言笑,又不喜歡孩子,每天不是幹活就是抽煙喝酒,脾氣很是暴躁。荷花剛來那幾天,就見他因為碰倒了酒瓶子把大孫子一頓好打,從哪兒起,她就在心裡埋下了千萬不要招惹老祝頭的陰影。
“站住!”
正低頭走路忽然聽到一聲稚嫩的呵斥,荷花詫異地擡起頭,見到幾個小男孩兒端着架子站在自個兒眼前,一個個都故意繃着臉裝出兇巴巴的模樣,她眨眨眼睛環顧四周,見隻有自己一個人就問:“你們叫我嗎?”
“你看這路上還有别人嗎?”領頭的那個小子大嗓門地嚷道,“把酒壇子給我們幾個留下,你就可以走了。”
這是……攔路搶劫?
荷花半張着嘴,十分無語地看着眼前的幾個小屁孩兒,心道俗話說得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剛才躲開了老祝頭,這邊就遇到了麻煩。她打量着眼前幾個眼生的半大小子,脫口而出:“你們才幾歲,毛還沒長全喝什麼酒?”
幾個男孩兒登時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互相看看都覺得丢人,為首的那個更是漲得面皮通紅,覺得在其他人面前跌了面子,忽然大跨步上前,擡手推在荷花肩上,将她推得後退兩步一個屁股墩兒摔在地上。
荷花忘了自己如今是五歲的身子,根本沒提防就摔坐在地,多虧穿得厚實倒也不覺得疼,可酒壇子卻摔得四分八瓣兒,她隻覺得手心很是刺痛,低頭一看正按在酒壇子的碎片上,已經是滿手的血紅。
幾個半大小子看見弄傷了人,驚慌失措起來,忽地一下子全都跑沒了影兒。荷花坐在地上,手心兒的痛楚讓她忍不住掉下眼淚來,自穿越後這是她頭一次哭,心裡竟是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所有的委屈和憋悶都湧上心頭,一時控制不住情緒,坐在路當間兒開始抹眼淚。
齊錦棠從家裡出來,就正瞧見荷花,五歲的小人兒坐在地上,不住地擡手抹淚卻又聽不到個哭聲,他快步跑過去伸手将荷花抱起問:“荷花,這是怎麼了?被絆倒了?”說着伸手幫她拍打着身上的土,又去瞧她緊攥着的手,“傷哪兒了,怎麼手上都是血?”
荷花被人抱起來才回過神,見眼前是個七八歲的男孩兒,一身兒绛紫色的半舊棉袍襯得他面容白皙俊俏,正滿臉關切地看着自己,半晌才認出來是村頭舉人老爺家的大兒子。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第一邪君 寶可夢:我是偵探,不是老六啊喂 叫我貓大人 九叔:我有神奇當鋪可當萬物 九轉玄黃體 登仙除魔傳 錦官 黴妃瑟舞 重案緝兇 返祖成龍後(快穿) 名福妻實 白月光替身想開了 傲氣皇妃 那個白月光替身她爆紅了 快穿:絕嗣?别鬧,系統在手你懂 穿成小福寶,人稱坑哥小能手 暖陽 一槍秒封号鬥羅,我震驚全大陸 鄉野神農 山河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