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它吃不慣,林秋白今天打算把剩下的兔肉扔掉,金翅鳥卻用腦袋拱拱他,繼續吃肉丁,一邊吃一邊蹦跶,亮晶晶的豆子眼兩眼淚汪汪。
這熟悉的神态莫名讓林秋白想到了自家那條每天投喂的金尾魚。
蹲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見它吃得正歡,林秋白才收拾東西往回走。
此處離所居院落隔了半個山頭,為了盡早趕回去,林秋白選擇抄禁地近路。
居所毗鄰禁地,他曾經幾回偷摸走過這條路,知曉禁地肖似永夜,漫山遍野栽滿了梨花,所以面對千樹萬樹綻放如雪的景緻,他也習空見慣,隻專心悶頭趕路。
走了半個多時辰,眼看就要到出口,蓦然聽見隐隐的交談聲,林秋白立即放松腳步,猶豫片刻,然而好奇心占了上風,他躊躇半響,終于擡步往聲源處走。
梨花如雪,落滿漫山遍野,勝似天山無邊無際的雪景。
花苑深處的六角亭,亭中兩道人影一站一坐,青玉案紅泥小築上紫砂壺裡烹煎着溫茶,梨花點綴似新雪,土攘香、靈植香融着淡雅茶香沁人心脾。
通過極佳的目力,林秋白瞧見負手站立,身如霜劍的那人正是純陽劍尊寒臨霄,端坐在輪椅上的人僅着一件白衫,木簪束挽,墨發垂散在肩頭,眉心一點朱砂,仿如映照出世間所有喜怒哀樂的慈悲,是三十三天藥祖雲流玅。
端坐之人神态悠遠,遙望着亭外梨花,掌心輕輕撫過膝上紅毛毯,悠然一笑,“倥偬幾百年,你我都有了意屬之人,隻可惜都不得善終。”
寒臨霄本想問他去除劍靈的辦法,沉默良久,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你可有辦法尋到神魂消散之人?”
念到神魂消散一詞,純陽劍靈異常安靜,就連他腰間純陽劍本體也掠過一道光,從劍柄到劍鋒竟都激動得微微顫抖起來。
然而雲流玅卻搖了搖頭,寒臨霄早有預料到并不失望,純陽劍亦恢複死寂。
雲流玅啜了口茶,呢喃道,“若我有這樣的辦法,便是折了天地的福祿,也要将他尋來。”
此話透出陰郁和執坳,并不似慈悲為懷普世濟慈的三十三天藥祖說出話,寒臨霄聞言卻巋然不動,若是從前他定然不能理解,甚至覺得可笑,然而在他疼愛的弟子消散後,他終于刻骨銘心體會到何為切膚之痛。
聽了一耳朵的交談,林秋白激動地攥緊了濕黏的掌心。無情老祖肅肅如松下風,高而徐引,三十三天藥祖如天山池水,清冷透徹,兩人都是神話般高不可攀的人物,也不知道是怎樣的人死後也能讓他們魂牽夢繞,念念不忘。
他正好奇,兩人對酌後,雲流玅将瓷杯信手擱在玉案上,擡眸道:“寒兄想要尋找的人,可是傳聞裡被你疼愛有加的小弟子?聽說姓白?”
六角亭裡一片寂靜,寒臨霄負手遠眺,似乎沉浸在某種回憶裡,眉眼罩上一層懷念和郁色,本就毫無笑意的唇抿得筆直,半響過後,才緩緩颔首。
雲流玅低聲輕歎,“也是巧了,我那愛徒,不……仙侶也姓……”
第11章
林秋白正聽得起勁,誰知道肩膀上忽然被搭了一下,那人将他扛在肩上就跑。
一個白字含在唇中未吐出來,雲流玅不再出聲,寒臨霄遽然側首,銳利冷漠的眼眸朝兩人離去的方向凝去。
背扛在肩上,腹部抵住那人堅實的肩膀,林秋白頭暈目眩眼前簡直要轉出一個萬花筒,不過縱然昏天黑地,他仍然認出是修兆珹。
也是剛才他情難自抑,剛才無意間掌心捏碎了傳音石。
被架在肩膀上,林秋白半死不活癱得像一塊餅子,手臂垂落不時蹭過對方汗漬透濕的背部,修兆珹剛結束閉關修煉,就感應到傳音石破碎,他立即走出寒洞,随手撈起搭在岩石上的衣衫,順方向找過來。
好在來得及時。
等到林秋白被放下來,已經進出氣少,奄奄一息,臉色慘白得像得了重病,癱在床上爬不起來。
修兆珹緩緩籲出一口濁氣,“你怎麼在那裡?不知道禁地禁止擅入?”他猛灌幾口涼茶,憂心忡忡,“前輩的靈識肯定發現我們了。”
林秋白心想,他有掩藏氣息的法寶,本來一個人不會被發現。
不過也是他手抖捏碎傳音石,怨不得旁人。
“不成,為人弟子應謹遵宗門律規,我得去向師尊請罪,”修兆珹屁股還沒坐熱就又站起來,“你先休息休息。”
林秋白:……倒也不必如此認真。
但他後遺症頭重腳輕,也攔不住人。
修兆珹雷厲風行合上衣衫,給林秋白倒了杯涼水放在床頭,匆匆往外走。
——
翌日,林秋白蹭蹭被褥睜開眼,從床上爬起來給他的菜院澆水,在做早飯的時候才發現又到領月份的日子,打算洗過碗去山腳雜事所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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