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夏衍一直都不會罵人,譚嘉樹也老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通過攝像頭看到譚嘉樹吃癟的樣子,嶽夏衍不由自主地笑起來,發自真心對荀非雨說了句謝謝。聽到兩人想知道“轉移陣”的由來,嶽夏衍側頭看了眼這書房内的十幾個書架,笑說:“等一會兒,我應該很快就能翻到。”
“他老書呆子了。”譚嘉樹沖荀非雨擠眼睛,“我記得在十六号書架第五層?”
“那是幻陣的位置。”嶽夏衍的聲音有些遠,他站上凳子,用挂鈎拉出三号書架第七層的冊子,“找到了,轉移隻是通俗的叫法,這個陣法原名為夕遷,第一次出現的記載,是在三國時期的蜀地,使用的人姓李。”
李家也是妖監會的一支,譚嘉樹追問:“那甲骨一直是由李家的人保存嗎?”
嶽夏衍捧着舊書坐到被拉開的斑竹椅上,揉了揉眉頭說:“……這個人叫李特,和現在的李家不是同一支。”
“殷家呢?”聽到嘩嘩翻書的聲音,荀非雨有點煩躁,“和殷家有關系嗎?”
“這是譚家記錄的卷宗,譚家發迹的時期大緻也在三國初期,”嶽夏衍意識到自己說太多,“那時候殷家已經與妖監會不睦了,所以搜集甲骨的時候,應該是與殷家無關的。”
譚嘉樹搭腔:“不能排除被他們帶走的可能性?”
“能的。”嶽夏衍翻到第三十四頁,“我找到了。”
電話那通迎來了一陣沉默,荀非雨等不及,直接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我給你看吧。”嶽夏衍皺着眉拿起手機,對準書頁苦笑,“看來他們已經忘了這些記錄,沒有完全抹掉啊……”
「夕遷,細犬髌骨文,北周保定三年尋獲于武陽縣(今四川省樂山市犍為縣)。就近交于上三家之末,易家保存。
持有人:易緻禮(開皇三年)
持有人:易信(大業五年)
…
…
持有人:易明臻(1936年)
持有人:易寒(1957年)
1970年初,“夕遷”更名為“轉移”,交由譚琅玉代管,鎖于譚家祖宅。」
易姓一出,荀非雨腦子裡嗡的一聲,突然覺得一陣眩暈。譚嘉樹拿着手機,神色愈加凝重,他掃到最後一行,“易寒”兩個字,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聽過。他努力壓着莫名竄上來的怒火,勉強讓嶽夏衍看看,是否有出現過持有人轉接斷層的時間,卻被嶽夏衍一口否決掉了:“易姓是黃帝之後,這一支遷入蜀地後,再無移動,不僅與殷家盤踞的商丘相距甚遠,與五神宮也頗為疏遠。”
“易寒,這個人。”譚嘉樹咽了口唾沫,“易家,是那個被抹除的家族……對嗎?那……”
1957年,1970年,這兩個年份,譚嘉樹可能不清楚,但荀非雨卻記得萬分真切。易東流曾說,自己死于那場文化浩劫,1966年到1976年間,那不就和1970年正對上嗎?抹除是什麼意思?這份書頁對易家和譚家之間的事情語焉不詳,看起來譚嘉樹也不像是知道的樣子。他和荀非雨一樣驚愕,向來很有條理的譚嘉樹也不再冷靜:“惡鬼……嶽夏衍,易家,易東流?!”
“潘雨櫻身上的陣法,螺旋雙紋,最初也出現在易家的陣法裡。”嶽夏衍接的話牛頭不對馬嘴,他扶着墨鏡苦笑,“易家,和殷家一樣,都是能夠制作陣法的家族……曾經位列妖監會上三家,連嶽家和譚家都難以望其項背,易家的覆滅,就在1969年臘月。”
關于易家的一切,妖監會都在用盡全力去抹除。但那些人的手伸不進譚家的書庫,可能已經完全忘記了這個地方,就像他們忘記了自己的本心一樣。
末了,嶽夏衍閉上眼:“易寒,易家的三少爺,字東流。”
第一百三十二章
作為一個忠仆,旁人背棄宗鳴,易東流也絕對不會離開。他醒來那一刻,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宗鳴,當時意識裡除了進食,隻剩一個想法——他是這個人的随從,或者說,追随者更合适。報恩,報的是收留之恩,救命之恩,還有心底那莫名的親近感。
江逝水和荀非雨已經離去,就像易東流曾經見過的譚青行和莫承錦一樣,他們追蹤着種種線索,或是尋求着自己想要的結果,但結局應該不會相差太遠——至少易東流是這樣認為的。
今夜過後就是臘月廿五,還有七天就到除夕夜,街上的行人都在忙着采辦年貨,易東流瞥了眼身上的白衣服,黑水一過,眨眼便換了一件暗藍褂子。他模糊的記憶裡,年節時都穿着這一身褂子。江逝水那小姑娘,過年之前也會想要買新衣,有一年還特地買了身暗紅旗袍,非要易東流給她紮民國最時興的發髻:“是不是要用卷發棒啊!弄成那種蓬松的,卷卷的!你幫我選選呀死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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