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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頁(第1頁)

“還剩一些時間。”譚嘉樹瞥着荀非雨的臉色,摸出車鑰匙交給左霏霏,“非雨哥還要一些時間。”

那男人怔忡的表情讓左霏霏感到痛苦,她垂下眼睫點點頭:“你說得對,如果勸不住他,就給宗先生打個電話吧,荀非雨能聽……”

“知道了。”譚嘉樹眉頭一皺打斷左霏霏的話,“告訴叔叔我回去會做詳細的案情陳述,看在回收玉盒的份上,不要對其他一些違規操作進行處分。”

跑下樓的足音漸行漸遠,譚嘉樹解釋事情經過的聲音荀非雨恍若未聞。間隔時間不長的雷電一次又一次将掌心的金鍊子照亮,它的金芒紮在荀非雨的雙眼之中,猶如兩根鋒利的尖刺。向南死了,按理說,荀非雨不應該感到開心嗎?譚嘉樹抱着手臂站在荀非雨身邊,他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好,半晌隻憋出一句:“你要去看看嗎?右邊那棟。”

“向三兒和幫他們偷渡的人,在左邊備用電梯井墜樓死了。”荀非雨答得牛頭不對馬嘴,他抽搐地笑着,連連後退幾步,靠着牆根滑坐下來,“他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電梯門一打開就被裡頭的風旋卷進去了……他沒有,死在我手上。”

“不排除他說那些話是為了拖延時間,”譚嘉樹遞來一根煙,抱着雙膝蹲在荀非雨對面,“因果報應,他們應該死,這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想要的,不是這個。”

“……”

“我不想他死,至少不是這樣,至少不應該,死在這種時候。”

長時間處在鬼氣之中本就容易魂魄受損,高度緊張狀态下荀非雨強撐着精神,當拿到這條金鍊子之後,他腦中那根弦“啪”的一聲直接繃斷,連意識都出現了恍惚。一路上踩着碎骨,他的手上現在布滿了劃痕,隻是一揉眼睛,地上的屍骨好像都變成了向南那些受害者的樣子:荀雪芽,楊雪,潘雨櫻……她們躺倒在地,扭過斷掉的脖子望着失魂落魄的荀非雨說:“你為什麼總是來晚一步?”

差一步,就差那麼一點點。抓到他,打斷他的腿也好,折斷手也好,但向南和向三兒不能死,他們必須站在法庭上承認自己犯下的一樁樁罪孽,才能減少荀非雨的負罪感。他如果一早就提交那些證據,他如果更早發現有利的證據,吳輝還會被威脅嗎?劉心美那幾個女孩子還會死嗎?潘雨櫻還會跳樓嗎?他的妹妹也不用引發鬼潮,來換取現在的一場空。

哪怕向南死在譚嘉樹的手上都會讓荀非雨感到更輕松,向南卻死在了鬼氣裡。這意味着荀非雨并沒有為那幾個女孩兒報仇,他甚至沒有聽到一句認罪,沒有看到向家叔侄被送到監獄,沒有看到自己的仇人身敗名裂,他們就這樣,在這個詭秘的雨夜裡悄無聲息地死了。

“你可以去把向南挫骨揚灰,有什麼事兒我給你兜着。”譚嘉樹沖他眨眨眼睛。

荀非雨别過眼不看他,窗外的雨已經停了,雲層四散開來,露出一整片閃爍的星空。殘碎的落地窗上沾染着鮮血,鏽紅的血色似乎已經融入了整片天幕。荀非雨仰頭長歎了一口氣,阖上雙眼,青藍的煙氣自口鼻中慢慢溢出,他的聲音極為沙啞:“我不去了,破壞現場,會增加他們工作的難度吧。而且,已經沒有意義了。”

“……我有什麼能為你做的嗎?”

“外套脫下來,借我。”

話音未落,譚嘉樹立刻解開了風衣的扣子要給荀非雨披上。但荀非雨嗤笑一聲,頹唐地抓過衣領,緩步走向廊橋餐廳正中那一堆屍骸。他把風衣平鋪在地,雙膝跪下來,伸出傷痕累累的手,在血肉裡翻找着野狗的殘骸。地上的血混入了雨水,就像自己的舌頭剛觸及幼犬濕漉漉的皮毛時一樣冰,可内髒還是熱的,那停留在回憶裡的眼神也是火熱的。

陣法到底是什麼東西呢?它上面的怨恨、鬼氣,足以褫奪這麼多條生命,依靠它,人們到底可以獲得些什麼?荀非雨摸到一顆小小的心髒,離體後它還能因為條件反射而跳動,哪怕隻是微弱的動靜,都讓荀非雨渾身顫抖。他仰頭憋回眼中的淚,輕手輕腳移動着,将那顆心放在了風衣上最柔軟的位置。

将這一切盡收眼底的譚嘉樹側過臉去,朝着地面那顆人頭噴了一口煙。二十年前,譚嘉樹剛滿六歲,他被家人帶到成為一片廢墟的鎮海寺時,譚青行就像現在的荀非雨一樣,跪在地上撿拾同伴的屍骨——那是一堆變成焦炭的桃木,上頭的餘燼燙的譚青行兩手是血,用滾滾落下的眼淚都無法澆滅。

“你為什麼要撿這些呢?”

“……因為他(它們)是為我而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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