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皇帝吃完晚飯,韓子高随陳蒨返回領軍府,一路憋着氣,陳蒨說什麼,他都是不答話。
等到了領軍府,韓子高侍候陳蒨洗澡,陳蒨躺在木盆裡、閉上眼:“你呀,生什麼氣呢,我哪又得罪你了?”
“你沒得罪我。”韓子高道:“我是氣你把兵符交出去!大夥為你賣命才得到兵符,你自己卻不當回事。”
陳蒨笑說:“我當什麼事呢,兵符不過是個物件,交出去、不交出去,其實都一樣,我又何必讓聖上起疑呢?”
“怎麼是一樣呢?沒有兵符,你就沒有調動軍隊的權力。”韓子高急道。
陳蒨哈哈大笑:“我來問你,我的軍令和聖上的兵符,你聽哪個的?哪個更有用?”
韓子高道:“當然是……”說的自己都愣住了。
“沒有阿兄的軍令,自然聽聖上的,有阿兄的軍令,當然聽從阿兄的軍令了!”韓子高接着說。
“是啊,你這樣,華皎他們也是這樣,那五萬兵馬皆是我的将領統馭,你說,他們聽誰的号令?”陳蒨道。
韓子高恍然大悟。
“就算叔父想分而化之,他的部下,像周文育、吳明徹皆受過我的大恩,恨不能以死相報,侯安都與我也是結拜兄弟,不是我誇口,統兵一年,時間雖不長,京城的将領哪個不服我,叔父身邊也有我的人,有什麼風吹草動,我都會知道。”陳蒨繼續解釋。
韓子高心存疑慮:“阿兄這麼自信?聖上身邊有你的人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你的身邊可有聖上的人,我們在蘭亭的事,聖上一清二楚。”
陳蒨笑道:“聖上命元方用重金收買李德,李德早把這事告訴我了,是我讓李德做了聖上的耳目,聖上低估了我手下的忠心。”
“啊?!”韓子高感到無比意外。
“現在你可以安心了吧!”陳蒨笑着雙手枕在頭下道:“聖上讓我搬到門下省正合我意,下一步我将進軍朝堂,中書省起草诏告,門下省審核诏诰,尚書省執行诏诰,門下省是聯系其他兩省的鈕帶,我身為門下省長官,會一步一步把其他兩省都控制在我手裡,我這個侍中不再是隻掌虎子、捧唾壺、侍候皇帝左右的加官虛職,而将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相王。”
翌日,韓子高收拾衣物用品,帶上黃蒼,和陳蒨一起坐車搬到門下省,東西還未整理妥當,章皇後派人過來請陳蒨入宮見面。
“阿兄去吧,這裡的事交給我就好了。”韓子高道。
“整理的事交給李德、劉誠,你随我入宮,保護我的安全。”陳蒨拉起韓子高的手。
“宮城、内外省都有禁衛把守,别說是刺客,就是蒼蠅都飛不進來,更何況後宮中不是宮女就是太監,憑阿兄的本事,還要我保護?多此一舉。”韓子高道。
“後宮最不安全,女人都是老虎,很可怕的。”陳蒨笑着眨了眨眼。
“無聊!”韓子高甩開陳蒨的手。
“尤其是像我阿妹那樣美麗的老虎,着實讓人又愛又怕。”陳蒨挑眉。
“還要我說多少遍,謠言猛于虎。”韓子高擡眼看着陳蒨,一臉嚴肅。
陳蒨笑了笑,不以為然:“清者自清,你怕什麼?”
“三人成虎,清者也說不清了。”韓子高推開陳蒨:“别擋着我做事。”
“呵呵,你真不去看阿妹了?算了,我也不強求了,反正遲早都是擡頭不見低頭見……”陳蒨笑道。
“什麼?”韓子高轉頭看着陳蒨。
“沒什麼,那我一個人去了。”陳蒨拍了拍韓子高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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