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第312章 勸說退位（第1頁）

“自天地開劈，宇宙初成，尊立人間君主，必定依仗高明的統治。陳王文才武略，有神聖之威，是上天有德，以濟百姓之難。早在昌明時期，就不負朝廷重托，遠達滄海，開疆拓土到交州、越州。從石頭、姑熟，披肝瀝膽，指揮若定，四方遂得安甯。消滅了三代皇帝的強敵，平定了大奸大惡之徒。貞陽侯竊取王權，令陛下流離失所，連個容身之處都沒有。陳王神兵所至，恢複了天地清明，陛下得以重登帝位。陳王擔任相國以來，國家無論刑法還是禮儀都得到昌明，沿襲和變革亦有章可依。自伏羲、神農、炎帝、太昊四帝以來，聖人治理天下，也沒有能像這樣的。陳王功勳卓着，回報卻比伊尹和周公微薄，實在是因為陳王舉止謙遜，總是降損為懷。人神都期待已久，盼等陛下給他應有的回報，不能因為陳王一向謙退的美德而一延再延。”

尚書左仆射王通對坐在禦座上的小皇帝蕭方智勸道，在他的身旁站着太尉王玚和相府記事蔡景曆。

蕭方智苦着臉，皺起眉頭，小心翼翼道：“朕已加封相國為陳王，把揚州的會稽、臨海、永嘉等二十個郡劃給陳國，又賜陳王十二旒的冕，可以設立天子旌旗，出入有侍衛警戒清道，準許乘坐金根車，配以六馬駕禦。已是封賞到了極至，朕還拿什麼來回報陳王呢？”【太平二年八月，梁朝提升陳霸先為太傅，加賜黃钺、殊禮，進見贊拜時不用稱名。九月初五，又提升為相國，總領朝政，封為陳公，備九錫，陳國設置百官。十月初三，梁朝給陳公陳霸先進爵為王。】

太尉王?道：“陛下就不要揣着聰明裝糊塗了。枉矢宵飛，天弧曉映，夷羊在牧久矣，這些都是亡國的征兆。長彗橫天，蛟魚出水，圓日當空，這些都是更換國姓的符象。陛下應遵放勳、重華的舊例，禅位陳王。前朝木德的氣運到了盡頭，我朝高祖受命于天，現在火德的精氣也将逝去，臣鄭重地請求陛下把火德的氣運傳給陳王。此事遠則借鑒前代帝王的經驗，近則經過百官司卿士的商議而定，普天之下亦同此心。”

“你們要朕禅位，讓朕成為亡國之君，朕如何面對列祖列宗？朕甯可死也不當亡國之君。當初朕并不想當這個皇帝，是陳王非要把朕推到這個座位上，現在他想當皇帝了，那讓他來殺朕好了。”蕭方智大哭起來。

“陛下，您這話從何說起，陳王沒有要害您的意思。陳王剛開始創建義軍，就有紫雲放出耀眼的光彩，剛開始勤王，即有黃龍來背負舟船，四方人民翻越高山獻上白環玉玦，是他們仰慕陳王的高德。陳王安定國家、撫育人民，是順着萬物的準則，他登上帝位，統治海内，是适應了人民擁戴的心意。帝王運祚不是永恒不變，皇室也并非隻有一個族姓可以擔任。以前齊朝的木德運行到衰落之時，就把祚命傳給了我朝，這都是天命曆數。陛下該順應天命，遵照往朝典制，依從天神和人民的願望，把帝位授給陳王……”王通勸道。

王通、王玚兩人引經據典、苦口婆心地從白天勸到晚上，小皇帝隻是哭個不停，什麼話也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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