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慶賀勝利,皇帝蕭方智除了大赦天下,還宣布解除宵禁,京城放燈三天,除了值守的官員和将士,全部放假與民同樂。從深宮到街坊,建康城到處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陳蒨和韓子高騎行至青溪大橋,見橋上已是人頭攢動,于是下馬将坐騎寄存在一家酒肆裡,兩人繼續向前步行。
過了青溪大橋,沿街兩邊除了商鋪,還有臨時擺攤,一家挨着一家,吃的、用的,琳琅滿目。
陳蒨來到一個賣燈的攤子前,摸摸這個,又指指那個,興奮地喊:“阿弟你看,這個兔子燈很是可愛,你看,那個青蛙燈甚是俏皮。”
韓子高道:“你帶錢了嗎?”
陳蒨一愣:“糟了,走的急,又忘了跟旗門要錢。”
韓子高不屑地哼了一聲:“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這次我可是帶了錢,你喜歡什麼,我買下便是。”
陳蒨擺手:“怎麼能花你的錢,全記在我賬上,回去我還給你。”
“每次都花你的錢,這次就花我的錢吧!”韓子高轉臉對攤主道:“阿伯,這兔子燈,還有那青蛙燈,多少錢?”
攤主打量他二人,滿臉堆笑:“兩位貴人氣宇不凡,能看中我家的燈,就說明兩位慧眼識貨,我家紮的燈,在這條街上,如果說是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
陳蒨和韓子高對看一眼,忍不住想笑,心想京城的生意人都不謙虛啊!
攤主繼續道:“聽兩位貴人像是吳越口音,跟咱們尚書令是同鄉吧,尚書令可是咱們老百姓的救命恩人,我給兩位貴人成本價,兔子燈二十錢,青蛙燈十五錢,另外送蠟燭,不要錢。”
韓子高從腰間囊袋裡數了四十錢,遞過去:“攤主真會說話,讓我們也沾了尚書令的光,多的是賞你的,麻煩攤主幫我們把燈點上。”
“好嘞!謝謝兩位貴人。”攤主眉開眼笑,收下錢,摘下兔子燈和青蛙燈,點上蠟燭遞給二人:“兩位貴人稍等,我再送兩隻荷花燈,這荷花燈是水燈,點着了放在河裡,願望順流而下就能實現,兩位貴人可以到前面的秦淮河裡放燈呢!”說着攤主遞上兩隻巴掌大的小荷花燈。
“多謝,阿伯生意興隆啊!”韓子高笑着接過,揣進衣袖,和陳蒨,一人提着兔子燈,一人提着青蛙燈,繼續往前閑逛。
走到一個賣面具的攤子面前,陳蒨停下腳步:“這家的面具不錯,咱們挑兩個,你看街上好些人都戴着呢,咱們也戴着走,多有意思。”
“好。”韓子高笑着點頭。
陳蒨拿起一個面具,在韓子高臉前比劃:“這個适合你。”
韓子高伸手轉過來一看,是張美人的臉,賣面具的攤主在旁誇:“爺真是會挑,這是西施,古代有名的大美人啊!”
陳蒨道:“西施的美隻是傳說,阿弟的美可是有目共睹。”
韓子高臉上微微泛紅,攤主嘿嘿笑着遞給陳蒨一個俊朗書生的面具:“這是陶朱公,我家的面具,買一送一,送給這位爺了,兩位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韓子高把西施面具放回攤上:“越說越離譜了。”然後拿起一個黑顔、朱發的面具道:“我戴這個吧!”
攤主忙誇:“這是羅刹,傳說中的食人惡鬼,這個面具賣的也好,人群中甚是引人注目,這位爺好有眼光。”
陳蒨嗤笑一聲:“你戴上也是玉面羅刹吧!”
韓子高沒理他,問攤主:“多少錢?”
攤主道:“這個十錢。”
陳蒨戴上陶朱公面具:“買一送一,我就戴這個了。”
韓子高取了十錢給了攤主,也戴上面具,兩人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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