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戬微微颔首,她的發絲拂在他的唇邊,她的纖臂求生一般抱着他,令他幾乎無法強行維持那無稽的理智。可是更加直白的話語一旦說了出來,恐怕隻會是追悔莫及。
他應該繼續“折磨”她嗎?
他至今也不能确定答案。
溫暖回流,意識的清明終于完全回來,敖寸心這才發現自己倚在對方的懷中,埋頭在那人的頸間啜泣,被那人牢牢摟住。那個人,就是楊戬。
客居在别人家中與男人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她霍地掙開,淚痕縱橫的小臉漲紅得滾燙,擡掌就要往那“輕薄”之人面上打,落手時卻收回力道啪的一聲扇在牆上,掌心立時被蹭出血來。
那個人扶住自己,安慰自己,何錯之有?原是自己一時錯亂了心神投懷送抱。
想及此處,面上更加挂不住,她又握拳向牆上死命錘去。
楊戬迅速握住她的雙臂,“寸心!”
敖寸心面色陡變,猛然甩開他,低聲冷言道:“二郎真君擡舉了,我敖淩不是哪位的替身,有些話也休訴錯了人。”
楊戬微怔,眼中的溫度一點點冷了下去,“沒有那個意思,順口而出罷了。”
敖寸心别過臉不去看他,駁斥也不是,道歉也不是,半晌方緩和了語氣讪然道:“方才隻是舊疾而已,我現在已經沒事了,過了就忘了吧。”
過了就忘了吧……
“好。楊戬叫錯了敖姑娘的名字,怎生賠罪?”
敖寸心本已想躲回房中去了,聽楊戬這麼一說,随之想到自己到底客居在此,若今日鬧了個誰也不理誰,日後再沒法相處的,難得他肯抛下一個台階,斷不該拂了他的意,何況自己本就心懷歉疚,便道:“聽聞楊家兄妹琴藝俱佳,我自知沒福聽婵妹賜曲,不知有沒有這個臉面請你奏賞一段?”
好一個狡黠女人,非要明裡暗裡踩他一踩。楊戬淡哂,“這個容易,我這就取琴來。”
敖寸心才不要再添嫌疑,忙道:“我可不敢獨領,還是邀上婵妹他們同樂才好。”
聽說楊戬要親自撫琴,衆人不明前因,自是高興捧場,聚坐在廳堂上靜候。早有家仆奉上好茶,茶香萦室,更覺雅緻脫俗。
沉香原本也有晨起練武的習慣,隻因今日見那二人在院中同練,便沒有近前,回屋睡了回籠覺,後來隐隐聽見楊戬呼出“寸心”二字,這才稍稍湊近觀望,恰聽見楊戬說了一句“賠罪”之類,便知二人偶生不快,因此有意從旁調和,故意道:“琴本是獨撫修心之器,我們大夥團坐靜賞未免太過冷清了。”說着,拿眼将敖寸心一溜。
敖寸心深知沉香那賊小子在打什麼主意,自己如果拒絕,不知他又要說出什麼趕鴨子上架的說辭,隻得道:“沉香所言有理,我雖不才,願為大家吟歌助興。”
楊戬坐在上首調弦試音,“敖姑娘唱什麼調?我來和。”
“随你按什麼調,我都能唱,詞隻取前朝的《清平樂》罷了。”
衆人都笑了,皆贊敖寸心好個豪爽氣派。
絕妙的琴音自信手挑綽的指下娓娓而出,絲絲縷縷地繞住了蕭蕭秋色。
别來春半觸目柔腸斷砌下落梅如雪亂拂了一身還滿
雁來音信無憑路遙歸夢難成離恨恰如春草更行更遠還生
詞本是哀詞,敖寸心唱得并不歎婉,可是泠泠而下的琴音卻越轉越悲。這悲是鋒銳磅礴的沉郁空悲,仿佛真有漫山遍野的雪落茫茫,到了最後兩句,已是走弦如咽、天地失色,哪裡是春草重生,分明是荒蕪滿眼。
敖寸心實在唱不下去了。
原來他的靈魂深處,竟是心如死灰。若當真心死也還罷了,偏偏那團心火苟延殘喘地一次次複燃,又被他一次次生生壓滅。
“铮铮”數聲,七弦斷盡。
滿堂靜啞無聲,衆人面面相觑,一時間氣氛降到了極點。
楊婵提裙起身,來到楊戬身旁,玉指間清光纏繞,将原本通靈的琴弦一根根接續,微微笑道:“不是什麼大事,弦斷了,再續上就是了。”
楊戬将手覆在弦上,阻止了楊婵的動作,“弦因受不住音律才斷了,還要強續嗎?”
除舊迎新
自劉家阖家團圓以後,為着三聖母不可長離華山之故,一家四口便搬回了華山,仍在最為秀麗峥嵘的西峰上重建了居所。劉彥昌在華山腳下開設一間書塾,隐瞞真名傳道授業,因記挂塾中不可無人照料,在楊府小住十來日後,便同小玉回華山去了,等春節時再來楊府共度。
沉香也想跟着妻子回家恩愛,奈何楊戬命他留下陪敖寸心練武,兼以正統佛門心法壓制體内黑蓮之力。沉香去找楊婵說情,楊婵卻認為令他無暇在外胡混乃一舉兩得,故而他也隻得眼巴巴送走了愛妻和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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