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少年回來了,表兄知道嗎?太子今年都二十有二了。前些日子,聽說表兄終于松了口……太後娘娘已經七十歲了,每天都在為太子的婚事操心。宮裡暗暗地傳出了消息,說太後娘娘準備借着萬壽的機會,一定要在今年挑選出一位太子妃來。她咬了咬唇。這一側忽然的沉默讓馬車裡的顧青芷不屑地嗤了一聲。張口就擡出皇後娘娘來,還不是被京城顧家的小娘子絲毫不顧及地下了面子?她還當是什麼厲害的人物!看笑話的同時,她的心中也暗暗生凜。京城顧家的這個小娘子,比她想象中的底氣更足、行事更加無所顧忌。看來她要想個法子脫身才行。她轉了轉眼睛,目光就落在了一旁面色蒼白、半身都是血的侍女身上。隻是沒等她說出什麼,外頭就忽然又起了一陣人聲。新來的人馬打破了城門口詭異的寂靜和僵持。景明門的門洞裡,二、三十個禁軍服色的軍校走了出來。數十騎黑甲騎士跟在禁軍的後面魚貫馳出,在距離幾輛馬車不遠的地方,在首騎的帶領下翻身下馬。來人雖然不多,但進退劃一,氣度森嚴,讓人覺得望之生畏。為首的黑甲和鄭大興遠遠地舉手示意,就小跑着走到馬車前,道:“越将軍!标下領命前來,聽從将軍調遣!”他姓越!淩畫約睜大了眼。太子表兄的親衛歸騎來聽他的調遣,稱他做将軍!他……是嶽還是越?她屏息地聽着外面的聲音。越驚吾對黑甲騎士微微颔首示意,便跳下車來,附在窗前問顧瑟道:“阿姊,你累不累?我先送你回家吧,這裡的事,會有人處置的!”顧瑟慢慢地道:“既然都等了這些時候,不如就處置完了一起回去,并不差這一時半刻。”她音色一向如鳴泉濺玉般的清冽,這時語氣舒緩,不帶情緒,反而讓人生出涼意。禁軍的隊正頭皮都有些發麻。環車左右都是東宮親衛歸騎的将領、司戈、執戟郎,歸騎左衛将軍親自做随車護衛,到了帝都城門口了,還要另有一隊人來接應,結果車裡是個嬌滴滴的小娘子,聽起來年紀就不大,态度卻這樣的從容、平淡,好像這些都是尋常,什麼也不算似的!旁邊還有輛大伽陀園的馬車……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要是皇後娘娘的人和太子爺的的人打了起來。他攪和在這裡頭算是個什麼事,怎麼也落不到好去,一個不好還要丢官丢腦袋……小隊正臉上神色變幻莫測,像夏日裡雨要下不下時的天色似的。越驚吾看了隊正一眼,就道:“老鄭。”鄭大興應了聲喏,越驚吾道:“你把事情和禁軍和兄弟清楚地說一遍。”那禁軍小隊正聽完了前因後果,心裡頭高喊了一聲“萬幸萬幸”。萬幸是太子的人和外頭的人生了龃龉,萬幸太子的人在這裡頭既沒有大錯,也沒有吃虧……他心裡不由又有些埋怨。别人家一姓兩枝撕捋起來,旁人都走得遠遠的,偏有這樣倒往上湊合的。他心裡腹诽着,恭恭敬敬地對越驚吾道:“越将軍,天色不早,您不如早些進城吧?這裡頭的事,盡可交代給我們,您明日抽個空,或是派個人,到京兆府衙門一趟就是了!”至于車裡頭都是哪家的貴女,他隻當不知道了。越驚吾眼中不見笑意,隻是嘴角微微一翹,道:“有勞了!”小隊正道:“您客氣!”衆人就仍上了車。鄭大興轉頭向着颍川顧氏的馬車歪了歪嘴角,“駕”了一聲,催動缰繩,一行車馬就緩緩地重新駛動起來,向城門裡去了。禁軍圍在了颍川顧氏的馬車旁邊。那個動手的丫鬟像是條麻袋一樣被拖了出來,和車夫李虎一起上了綁繩。後頭車裡趕來的管事在路引底下塞了銀票。紫帷大車經過的時候,淩畫約淡淡地向外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顧瑟在垂花門裡下了車。雲弗攙着鐘老夫人的手臂,在樵蔭堂的門口迎她。顧瑟進了門,就被鐘老夫人一把抱進懷裡,道:“你這狠心的丫頭!給我怕死了,就怕你主意一拿,就跟着你那個無事生非的爹一路跑到梁州去,好好的丫頭,在家裡養的白白嫩嫩的,出去風吹日曬,我這心裡想想,就和刀割一樣的……”說到後面,就有些哽咽。一旁的雲弗也紅了眼,轉過身去偷偷拿着帕子拭淚。鐘老夫人一向很疼愛顧九識。如今卻說他“無事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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