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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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孫自有兒孫福啊。能不能扛過去、能不能撐起來都得看林爍的，他們操心再多都沒用。林厚根說：&ldo;以後是指什麼時候？&rdo;這下連旁邊的林爍都愣住了。他以為自己聽錯了。賀焱心頭一陣狂喜。自從過年來這邊蹭了幾天，這半年來他一有空就會過來看林厚根，有時候是和林爍一塊來，有時候是自己一個人過來。林厚根有時候不怎麼理會他，有時候又會和他說起林爍小時候的事。聽了一次之後，他跑得更勤了。任何關于林爍的事情他都感興趣。賀焱沒想到林厚根不僅沒反對，還張口就問&ldo;什麼時候&rdo;。林厚根身體不好，恐怕是想早些看到林爍定下來。賀焱當然恨不得明天就結婚，可是他不能自己一個人做決定。賀焱高高興興地說：&ldo;這個得看林爍的意思。如果您同意我們的事，那我們回去後會好好商量！&rdo;他的手在桌下悄悄抓住了林爍的手掌，讓林爍感受到他的歡喜‐‐他的手掌都興奮得有些發顫。林爍微微怔了怔，輕輕回握了賀焱的手。賀焱興奮完了，積極地把碗端去廚房洗。李老痞瞧見賀焱熟門熟路的架勢，心裡頗有些意外。他打趣般說道：&ldo;挺賢惠的啊。&rdo;林爍：&ldo;……&rdo;賀焱耳朵尖，聽到了也不生氣，興緻勃勃地對李老痞說：&ldo;這算什麼，我還會做飯，熬粥炖湯炒菜什麼的都不成問題。現在飯團和疊疊也讓我給它們洗澡了，什麼我都能幹！&rdo;李老痞樂了：&ldo;說你胖你還喘上了！&rdo;賀焱說：&ldo;那當然，我得盡量展現我得優點！&rdo;被誇賢惠就被誇賢惠，好歹是個加分項啊！李老痞被逗得直笑。他睨着林爍：&ldo;這娃兒你去哪兒找來的，有意思，真有意思。&rdo;林爍也笑了起來，隻是邊笑邊看向林厚根。林厚根也在看着林爍。雖然眼前隻剩下模糊的黑影，林厚根還是看得很仔細，仿佛想從黑暗裡看清林爍的表情。林厚根殷殷說道：&ldo;感覺對了就結，别拖着。&rdo;林爍望了望林厚根，又望了望廚房裡那時不時往外面看的賀焱。靜默了一會兒，他才開口說：&ldo;好。&rdo;敲定回去的時候是林爍開的車。林爍怕賀焱把車開上天去了。到了家裡，飯團和疊疊熱情迎接他們的回歸。一個毛茸茸，一個硬梆梆，結果是又軟綿又會跳的飯團大獲全勝，赢得了林爍的懷抱，空餘疊疊撓地闆。賀焱早習慣自己無人問津的苦逼，和疊疊一塊跟在林爍後面進屋。兩人一貓一龜耍了好一會兒，賀焱才拉着林爍去洗澡。賀焱有點興奮，抱着林爍滾上床，手和嘴巴都規矩到讓人吃驚。他眼巴巴地看着林爍：&ldo;林爍，我剛才聽到你說&lso;好&rso;。&rdo;林爍望着他：&ldo;什麼&lso;好&rso;？&rdo;賀焱雙手撐在林爍頸側，結結巴巴地問：&ldo;就是，就是‐‐就是我們結婚好不好？&rdo;見賀焱緊張得下巴有點發抖，林爍有些沉默。他望着賀焱灼熱的眼睛：&ldo;你想好了？&rdo;賀焱愣了愣。他說：&ldo;我當然想好了，隻要和我結婚的是你，那我随時都可以！&rdo;賀焱還是沒忍住，用力抱住林爍，&ldo;隻要你答應，我什麼時候都可以的！&rdo;林爍微微一頓，他語氣有着罕有的認真：&ldo;你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嗎？&rdo;賀焱說不出來。他說不出林爍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他有時候覺得林爍很孤獨，有時候覺得林爍很厲害，有時候又覺得、覺得林爍需要他‐‐或者需要一個别的什麼人給他一個擁抱。&ldo;我不知道，&rdo;賀焱老老實實地對林爍說，&ldo;說實話，你做的事情有很多都是我無法真正理解，你會的東西也有很多是我一輩子都學不會的。可是，我還是不想和你分開‐‐我想和你在一起，即使我不懂、不理解、不明白，但我願意支持你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rdo;林爍靜靜地聽着。賀焱緊張地說：&ldo;你相信我的話嗎？&rdo;林爍說：&ldo;老實說，我不太相信。&rdo;賀焱：&ldo;……&rdo;林爍把賀焱的手從自己身上扒拉下去，輕輕握住賀焱的手掌：&ldo;我這個人，其實不太容易相信人。我不太容易難過，也不太容易開心。很多時候我臉上都帶着面具，對别人笑、對别人好，往往都藏着自己的私心。&rdo;賀焱忍不住收緊手掌，重重地回握林爍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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