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爍确實是這樣想的。林爍還覺得,隻要他堅定地朝着這個方向走過去,就會遇到越來越多志同道合的人。事實證明他是對的‐‐現在他不就遇到了嗎?林爍正要和章昭嚴再聊聊,章昭嚴的手機突然響了。章昭嚴微微訝異,接通了電話。聽完那邊的話,章昭嚴的臉色變了。他的手甚至微微顫抖起來。章昭嚴擠出一句話:&ldo;把醫院地址和房号發給我。&rdo;林爍心頭一跳。見章昭嚴挂了電話,林爍問道:&ldo;章哥,出了什麼事?&rdo;章昭嚴說:&ldo;他出事了。&rdo;他?林爍問出最有可能的人:&ldo;李導?&rdo;章昭嚴沒回答。他說:&ldo;我請個假,你先拍别人的的戲份。&rdo;林爍點點頭,沒再多問,馬上讓人開車送章昭嚴。刑滿釋放章昭嚴趕到醫院時,背脊已經濕透了。總有那麼一個人,不管過去多少年都是你心窩裡最不可觸碰的傷痛。可即使是痛得最受不了的時候,你都狠不下心把它剜走。章昭嚴就是放不開。他就是一直放不開。要是放得開,他就不會老和李重山較勁。即使不見面,他也非要把自己的名字和李重山的名字綁在一起、非要看到别人感歎當年感慨今日。他甚至隐隐有點惡意,惡意地想看到李重山悔不當初‐‐你看我過得多好,你後悔不後悔?李重山比誰都了解他啊!他确實是個報複心很強的人,連自己放在心窩裡的人也報複,能怪李重山擔心他&ldo;帶壞&rdo;林爍嗎?能怪李重山一個人藏着那些事那麼多年嗎?李重山是昨天出事的。昨天他們劇組一直等一場雨,等到以後大夥都很高興,麻利地拍完後高高興興地慶祝。而在同一時間點,李重山那邊下起了更大的雨,而且那場雨來得很突然,劇組成員沒什麼準備,忙亂之下,李重山三四米高的地方摔了下去。李重山已經不年輕了,一摔之下竟沒能醒過來,副導演連忙把他送到醫院。消息被封鎖了,他朋友再也查不到更多。章昭嚴覺得躺在病床上的是自己。覺得渾身痛楚的人是自己。他的呼吸變得艱難,似乎每一下都是從别人那裡偷來的。如果李重山死了‐‐如果李重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他該怎麼辦?章昭嚴從來沒有正視過這個問題,他總覺得他們才五十多歲,滿打滿算人生才過了一半,他們還有大半輩子可以糾纏。所以李重山不想面對,他也不想面對,就這樣躲着、躲着、躲着。隻要知道彼此都還安好地活在這世上,他就什麼都不強求了。可是他忘了生命是多麼脆弱的東西。很有可能一轉眼就是生死相隔。有些話今天不說明天不說,也許就再也沒機會說了。章昭嚴茫茫然地下了車,一個人走進了醫院,天還下着雨,他的頭發和肩膀很快被雨水打濕,他卻渾然不覺,大步邁向住院處。李重山的病房房門緊閉。章昭嚴擡起手,一下一下地敲門。笃,笃,笃。章昭嚴感覺自己的心跳和敲門聲一樣緩慢。裡面終于有人開口:&ldo;誰?&rdo;章昭嚴花光所有力氣,終于擠出一句話來:&ldo;我是章昭嚴。&rdo;門被打開了。開門的是李重山的助理,是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神色帶着幾分警惕。助理一看就是李重山的忠實擁趸,即使是章昭嚴他也不大放心,沒把門完全打開,而是詢問:&ldo;章先生,您來是……&rdo;章昭嚴說:&ldo;我……&rdo;他說了一個字,卻怎麼都說不下去。他隻好單刀直入地問,&ldo;他怎麼樣?&rdo;助理明白了,章昭嚴這是來看李重山。外界傳言章昭嚴和李重山不和,看章昭嚴關切的神情和擔憂的語氣,似乎不是那樣的。助理把章昭嚴請進屋。李重山住的是特别病房,隻有他一個病人。病房很寬敞,采光很不錯,要不是空氣裡泛着藥水的味道,這恐怕比他自己家還像家。從踏入病房開始,章昭嚴就忘了助理的存在。他的目光釘在李重山身上。李重山臉色很白,是那種病态的白。歲月風霜在他臉上留下了不少印記,當他那雙眼睛閉上的時候,那張臉終于多了幾分滄桑。當一個人不斷往前奔跑的時候,沒有人看得出他有多疲憊,可一旦停了下來,他可能再也跑不動了。李重山額頭上裹着紗布,應該是撞到了腦袋。人過了五十,心血管功能本來就在衰退,這一撞之下醒不過來是很常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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