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羽被他這個問題堵得啞口無言。
他是陸岐遠的什麼人?
一個養在家裡的玩物?一個不争氣的下屬?還是根本沒有血緣關系的小侄子?
不,不是的。
不止如此。
醫生看着眼前的少年欲言又止,最終似是下定了決心,眼中神色也變為坦然。
“我是他的哨兵。”
沒有遮掩。沒有欺瞞。平淡的語調陳述着事實。心底卻因為這一句話出口而感到歡呼雀躍。
他是他此生唯一的,締結了精神鍊接的哨兵。
醫生聞言,不置可否地輕輕點頭,重新進了手術室。
手術繼續進行。
第44章綢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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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陸岐遠病情穩定之後,皇室專機悄無聲息地降落在醫院屋頂,将兩人接至王城。
陸岐遠轉入帝國皇家醫院頂級病房。尋羽眼看着走廊上的皇家守衛分立兩排開道,那個耀眼的白色身影大步向病房走來。衆人低頭行禮,恭敬緻意。
“三皇子殿下。”
齊晏剛從皇宮中出來,身上穿的還是禮服,他腳步未停,擡起帶着白手套的右手示意左右侍從退下。他在病房門口停留兩秒,目光落在衣着樸素的尋羽身上。
尋羽在通訊儀中見過齊晏,連忙再次欠身行禮:“殿下。”
齊晏微微皺眉,顯然是認出了尋羽。侍從已經将大緻情況轉述給他,齊晏伸手輕輕拍了拍尋羽的肩頭:“一路護送,辛苦了。”
他說完轉身進了病房,尋羽猶豫一瞬,還是咬牙跟着齊晏走了進去。
好在齊晏也并不在意他的存在,直直朝病床的方向去了。陸岐遠掙紮着要起身行禮,被齊晏一把按回床上。
“你有傷在身,沒必要這麼麻煩。”齊晏低頭看他,眼中略有些不忍。八年前他親自将陸岐遠送出帝國,未曾想多年之後再次見面竟然是這樣的境遇。
陸岐遠輕笑一聲:“皮肉傷而已,養幾天就好了。”
的确,相比起當年的腺體損毀重傷瀕死,現在的這點傷痛還算不得什麼。
尋羽也來到床前,接住了陸岐遠遞來的一個眼神,替他将病床的床闆升了起來。他們之間的默契已不需要言語。
陸岐遠靠坐在床頭,取出了那個銀白色的長方體,十分鄭重地交到了齊晏手中。
那不僅僅是齊晏臨别時贈與他的信物,裡面更是藏了一枚儲存量極為驚人的芯片。陸岐遠這些年來在聯邦收集的所有情報全都彙集在此,可以說這就是他這些年來所有的心血也不為過。
齊晏神色凝重,接過芯片妥善收好之後,才與陸岐遠開始正式交談。兩人相識多年,也不是流于表面的虛僞之人,所說之言句句都切中要害。
現在陸岐遠回歸帝國,當務之急就是快速摸清國内形勢,探清楚各方态度,以及謀劃他們的下一步棋該怎麼走。
現在帝王的态度仍然主戰,樞密院中半數老臣以死勸谏再加上齊晏再三攔阻才壓下了他主動起兵的念頭。王朝之中派分三系,三皇子的地位雖因年歲漸長有所上升,可還是處于末流,很不被帝王看好。大皇子派系深受寵愛,唯帝王之命是從,幾乎就是毫無立場的恭維着帝王的所有決定。而二皇子那一派基本不參與政事,替皇帝分擔了藝術、文化等領域的管理。二皇子本身也是抱着做輔君皇儲的态度在朝中自持,對齊晏的威脅還算不得太大。
朝中的基本局勢與陸岐遠離開之前并無太大變化,也就是一些舊時的老臣因為種種原因被換了一批血。如今的大臣們都各自有了心中站隊,雖然面上并無明顯體現,但親近三皇子齊晏的總數還不到四成。
齊晏在朝中的話語權還是顯得有些單薄,很多時候帝王也不願意去聽他的勸谏。
“貿然開戰必然不妥。當年血戰的苦果還曆曆在目,百姓們已經無法再經受一次戰火的洗劫了。”陸岐遠這些年見過太多因為戰争而破碎的家庭,也沒有人能比他這個親身經曆過血戰的人更懂得戰争的血腥和殘酷。帝國和聯邦花了八年還未能抹平上一次血戰帶來的苦痛,許多城市被炮火轟炸之處還是斷壁殘垣,難道他還要眼睜睜看着兩國再一次陷入這樣的修羅地獄?
齊晏放在膝頭的手攥成了拳:“我當然明白這些。可是……!”
他話語未完,拳頭狠狠砸在病床上,發出一聲巨大的悶響。那一拳裡含盡了他這些年所有無法言說的憤恨和無奈。父王一意孤行,皇兄又助纣為虐,這讓他如何自處。
陸岐遠搭上他緊握成拳的右手:“殿下。我們還需從長計議。”
齊晏顯然不是會輕易被情緒沖昏頭腦的人,他一個深呼吸之間就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态,語氣也變得平穩:“現在你回來了,我的處境也會好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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