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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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她們就是天醫星的徒弟了，得過天醫星親自教導的穩婆，這身份得多貴重，給人接生得多收多少銀子？付婆子心裡難過的真想死了算了。晨曦灑滿玉華院時，大門開了，兩個穿着白月綢裙子，靛藍綢長襖，面容清秀的女子出來，一個人捧着本子點名，一個人發腰牌，被佚先生用不知道什麼标準挑出來的穩婆們，激動無比，又提着顆心，拿捏着挨個進了玉華院。穩婆們跟着小艾，進了間寬敞的大廳，大廳四周放着燒的旺旺的炭盆，翠花和小藍站在上首，見婆子們進來，翠花忍不住挪了挪，低低道：&ldo;小藍姐，一會兒還是你講吧，我有點……害怕。&rdo;各說各話&ldo;别怕，姑娘不是說了，就當她們是一棵棵大白菜！&rdo;小藍其實也挺緊張，&ldo;你當成大蘿蔔也行！&rdo;&ldo;能說會動的……&rdo;翠花嘀咕道，真要是一堆能說會動的大白菜更吓人！穩婆們進來站整齊了，目光齊刷刷的看向站的筆直的翠花和小藍，小藍悄悄推了翠花一把，翠花往前沖了半步，緊張的一張臉比刷了漿糊還硬，&ldo;都聽着！&rdo;&ldo;都是大白菜，都是大蘿蔔！&rdo;小藍在翠花身後耳語打氣。&ldo;姑娘說了，接生斷死是天大的事，天大的事……大事就……須得謹慎！&rdo;翠花頭幾句話就說亂了。&ldo;直接說章程規矩！&rdo;小藍幕後指導，翠花接着小藍的話，&ldo;說章程規矩！頭一關，由我和小藍姐姐給大家上課，一共三天，三天後考試，考過的接着培訓，考不過清退，就這樣！&rdo;穩婆們聽的明白一半糊塗一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頭的穩婆小心翼翼的曲膝道：&ldo;小婦人想請問姑娘，不是說姑娘要教導我們接生之法嗎？&rdo;&ldo;考試合格了，才能得姑娘親自教導。&rdo;翠花回答穩婆的問題時倒沒那麼緊張了。&ldo;請問姑娘，一共幾關？&rdo;見有問就有答，翠花和小藍神情安然，半點生氣的意思也沒有，别的婆子膽子上來了。&ldo;三關，頭一天三天，由我主講，第二關也是五天，小藍姐姐主講，第三關兩天，由姜嬷嬷主講，姜嬷嬷是姑娘的教導嬷嬷。&rdo;翠花答的詳細，還順便解釋了一句姜嬷嬷的身份。&ldo;怎麼才算考過了？&rdo;&ldo;過了就是過了，不過的會告訴你哪兒沒過。&rdo;翠花憋了片刻才答道。&ldo;三關都過了能得姑娘親自教導，那要是不過呢？過了一關怎麼樣？過了兩關又怎麼樣？&rdo;&ldo;不過的怎麼樣，姑娘沒說過，&rdo;翠花老實答道，&ldo;姑娘隻說過，以後她教導出來的穩婆，就跟昨天貼在八字牆上的那些大夫一樣，姑娘也會貼出她教導過的穩婆的姓名，姑娘說，還會分出一二三等，一等……大約就跟姚先生一樣，她們也不敢接生的，就隻能姑娘親自動手了，二等不敢接生的，就得請一等，三等又比二等差一些。&rdo;穩婆們眼睛睜大了，忍不住成群議論紛紛，要真是這樣，那姓名上牆的和沒上牆的，可就是一個天，一個地了！&ldo;安靜！&rdo;小藍是個暴脾氣，火頭一上來，也不緊張了，&ldo;這頭一關，講的就是規矩，看看你們，吵什麼？姑娘說過，醫館最忌喧嘩吵鬧！&rdo;穩婆子們頓時鴉雀無聲，一個個筆直站着，眼巴巴看着翠花和小藍，這頭一關，就在這兩丫頭手裡握着呢！&ldo;還有什麼要問的沒有？&rdo;&ldo;姑娘，&rdo;打頭的穩婆心眼多，陪笑問道：&ldo;不知道這一關要去幾個留幾個？咱們就這麼些人。&rdo;&ldo;噢，&rdo;翠花笑了，&ldo;你們是頭一批，後頭多着呢，姑娘大病剛好，如今先三天一批，去幾個留幾個沒有定數，姑娘說了，隻憑考試，要是都考不過，那就一個不留。&rdo;翠花這一翻話說的穩婆們個個膽顫心驚，三天一批，這是要把太原城的穩婆們過個遍了！昨天八字牆上的大夫連這太原府内所有大夫的三成都沒有！這三關，可得好好打點起精神！玉華院門口的事，一刻鐘兩撥人飛奔往蘇府遞信。蘇老爺眉頭微微舒展，又聽了幾撥禀報，撚着胡須的手突然放下，揚聲吩咐：&ldo;備車，去梁王府。&rdo;楊老太妃剛剛吃了早飯，正看着大孫子棟哥兒寫字，聽說蘇老爺來了，吩咐請進，她正等着他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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