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第503頁（第1頁）

&ldo;白英還打着要死的主意呢？這不是她的錯，她為什麼要死？&rdo;&ldo;姑娘不知道，那幫畜生一星半點的人味兒都沒有，他們……他們……不是人，幾個人一起……連人都不避……&rdo;姜嬷嬷捂着臉，哭的上不來氣。白芷站在旁邊，拼命壓着哭聲，直噎的上不來氣。&ldo;杭家商隊要往哪兒去？走了幾天了？&rdo;李兮反倒冷靜了，人形畜生不應該活在世上。&ldo;已經死了，我求了國師，國師就殺了他們，砍頭，國師還讓人捎了句話給烏達王子，說，就說是姑娘的意思，以後遇到晉中杭家的人就殺。&rdo;姜嬷嬷的話反倒讓李兮一陣氣悶，他替她把那些非人殺了，她連個出氣的地方都沒有了，砍了頭，倒痛快，這些人應該千刀萬剮！&ldo;烏達現在不是烏達王子，是烏達大可汗了。&rdo;李兮一肚皮惡氣無處可出，派人去晉中殺了杭家全家？好象有點太過了，杭家也不見得都是畜生……&ldo;這不是白英的錯，丢人的不是她，能有她這樣的丫頭，是我的榮光。&rdo;李兮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既無力又蒼白，白英受到的傷害，心靈的傷害，沒什麼能夠撫平治愈，她能做什麼？也許，她能讓白英不再受到這件事帶來的傷害。&ldo;白芷，去叫槐實她們進來，都進來。&rdo;李兮冷靜的出奇，&ldo;嬷嬷，一會兒你别說話，一個字也别說，聽着，看着就是了。&rdo;姜嬷嬷不知道李兮要幹什麼，答應一聲，站起來，退到炕角垂手站住。白芷幾乎是立刻就把槐實等人帶進了上房。&ldo;你們受苦了。&rdo;李兮從站在最前的槐實，看到桃枝兒，再挨個看下去，&ldo;白英的事，姜嬷嬷剛才都跟我說了。&rdo;李兮微微有些頭目森然，剛才她太激動，心神消耗，&ldo;白芷。&rdo;李兮示意放到旁邊高幾上的白瓷蓋碗，碗裡是參湯。白芷急忙端上來，一口口喂李兮喝了，李兮往後靠到靠枕上，接着道：&ldo;你們跟着我，經曆了這一場生死與共，我心裡，拿你們當自家姐妹一樣看待。&rdo;槐實猶豫着不知道是不是該跪下謝恩，看向姜嬷嬷，姜嬷嬷垂手垂眼，再看向白芷，白芷也垂着眼皮。&ldo;白英，該怎麼辦，我想聽聽你們的想法，一個個說，你先說吧。&rdo;李兮緩過口氣，卻不敢多說話多消耗，簡短幾句，指着站在最末的小姑娘道。&ldo;我……&rdo;小姑娘緊張的絞着手，看向緊挨她站着的年紀大了許多的女孩子，這會兒，那女孩子正緊繃着身子目不敢斜視，壓根沒看到小姑娘求援的目光。&ldo;我……不知道，白英姐姐是為了救我們，我……願意侍候白英姐姐一輩子，報恩……報白英姐姐的大恩。&rdo;小姑娘緊張的額頭全是汗。李兮不置可否的&lso;嗯&rso;了一聲，看向小姑娘旁邊的女孩子，&ldo;你呢？&rdo;&ldo;我聽姑娘的。&rdo;女孩子滑頭的答了一句，姜嬷嬷擡頭看向她，眉頭微皺。&ldo;你自己一點想法也沒有嗎？從來沒想過？沒想過白英該怎麼辦？&rdo;李兮聲音緩緩，語氣柔和。女孩子大着膽子看了李兮一眼，曲了曲膝答道：&ldo;奴婢都聽姑娘的。&rdo;同志同行&ldo;喔。&rdo;李兮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轉頭看向下一個女孩子，女孩子目光膽怯，聲音微微顫抖道：&ldo;能不能……給白英姐姐請塊牌坊？&rdo;&ldo;請什麼牌坊？&rdo;李兮一時沒反應過來，女孩子更加緊張，&ldo;我就是說說，我也不知道，白英姐姐失了貞潔，忠、貞都算不上……可是，白英姐姐……我也不知道。&rdo;&ldo;嗯，我聽懂了，你的意思呢？&rdo;李兮接着往下問。後頭的女孩子們被最先說的三人引着，大體分成了三派，要終身侍候白英報答大恩的是一派，自己沒主意全聽姑娘的有幾個，餘下的，都是希望替白英請座牌坊回來，分别隻是應該請什麼牌坊。到了桃枝兒，桃枝兒&lso;撲通&rso;一聲跪在地上，仰頭看着李兮，話沒說出口，眼淚先流了滿臉，&ldo;求姑娘……别讓白英姐姐死，白英姐姐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我去陪白英姐姐……&rdo;&ldo;扶她起來。&rdo;李兮喉嚨微微發緊，用力屏住臉上的表情，看向槐實，槐實扶起桃枝兒，自己卻跪倒在地，&ldo;姑娘，白英姐姐是為了我們大家，白英姐姐說，她一個人豁出去，能讓我們這些人清清白白的活着，她是替我們受苦……&rdo;槐實泣不成聲，&ldo;姑娘，婢子就想讓白英姐姐往後好好活着，活得好，隻要白英姐姐能福氣安康，怎麼都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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