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迎看一眼江佑辰,見他垂着眼簾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并未阻止自已,于是開口道:“是麒麟閣主。”
這話弄懵了左禦淩,是麒麟閣主派他們來的,還是目标是麒麟閣主?
“現任麒麟閣主左禦卿高價與我們做生意,要我們來殺前任麒麟閣主,也就是你——左禦淩。”秋水面無表情開口。
左禦淩苦笑,本來就已經猜到是弟弟不惜血本所為,但如今親耳聽到還是有些傷心。原來,自始至終,自己都無法求得他的原諒了麼?到了現在,卿兒想要他的命?
“他花了多少錢要我的命?”左禦淩坐在桌旁,端起茶杯,看似雲淡風輕地端起茶壺慢悠悠地倒了杯水。
“十萬兩。”許迎有點矛盾了。
照這樣看來,左禦淩和堂主的關系似乎不錯……可接了這樁生意,又當如何?碧血堂在江湖上的聲譽一直不錯,未曾失手過。難道,這一次,要……
“你們隻管動手便是,不必為難。”左禦淩看出兩個勁裝女子的猶豫,他端坐于桌旁,自嘲地開口。
“誰敢殺你?”江佑辰還未讓許迎和秋水起身,所以兩個女子也不敢起身,還是單膝跪地的姿勢。她們目瞪口呆地看着堂主取了新的長袍披到左禦淩肩上,“你燒還沒退,不宜和她們正面沖突。我來對付即可。”
“呵……哪還用得着對付,你一聲令下就能救回我的小命。”左禦淩微眯雙眸,看向不遠處那兩個單膝跪地的女子。她們回避開左禦淩凜冽的眼神,突然擡首對上江佑辰玩味的眼神,“堂主,你是被他控制了嗎?為何眼睛顔色是那麼詭異的銀色?”
“堂主?既然你們口口聲聲叫我堂主,那麼,我的命令,你們可遵從?”江佑辰食指敲擊着桌子,聲音淡漠。
“莫敢不從,隻是……”秋水看着明顯不一樣的江佑辰,斟酌不定。
“莫敢不從就好了,那我出錢,讓你們去殺現任麒麟閣主,怎樣?”
“不敢,堂主一聲令下便好,屬下怎麼敢收錢?再說,堂裡要做什麼生意都是由堂主決定的。堂主說不做,就不做。”許迎瞄了一眼左禦淩,見他臉色潮紅,内息不穩,不像是能控制堂主的人,那麼堂主的異樣,隻能回去和冥商量商量再去查清楚了。
“沒說不做,隻是換了雇主而已。”江佑辰忽然笑了,伸手到左禦淩眼前,“錢,你總該有吧。”
左禦淩搖搖頭:“多謝你好意,我不會雇人殺他的。”
“他要殺你,你卻不殺他?”江佑辰笑容凝住,眼神犀利。
“是。他畢竟是我弟弟。”左禦淩有些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弟弟?叫得可真親熱,你認他是你弟弟,那他可有認你這個哥哥?”江佑辰也不在意,倚着桌子漫不經心地諷刺道。
“不管他認不認,我不在乎。”左禦淩平靜地訴說,仿佛說的不是他自己的事一般。
江佑辰也不知道火氣是從哪兒來的,一把拎住他的衣領,想說什麼卻又突然頓住,換了懊惱的表情,氣定神閑地看向許迎和秋水,眼神一凜,殺氣頓現:“你們給我聽着,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給我把左禦卿殺了!”
“是,堂主!”清脆如黃鹂的聲音,帶着不容置疑的遵從。
“你——慢着!喂,你們……咳咳……”左禦淩一時焦急扯得胸腔發痛,不由咳嗽起來,但許迎和秋水狀似不經意地看了一眼江佑辰後,迅速離開。如滴水融入大海,不見蹤影。
“又不是殺你,你急什麼?而且也不是讓你殺……”江佑辰惬意地喝了杯茶。
“佑辰,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咳咳……”左禦淩急道。
“管好你自已吧!你管我以前什麼樣現在什麼樣!對了,我還沒問你,我跟你什麼關系啊?你昨天昏迷的時候為什麼叫我的名字?”江佑辰點點他的胸口,不顧他皺眉忍痛的表情,湊過去好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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