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歸澈仔細辨認後發現是萬安二字,想來這個村子就叫萬安村了。林遠澤也看見了牌子,擡手一揮牌子瞬息之間變得嶄新無比。
葉啟拴住馬後,随意敲了一戶人家的門,打開門的是一位老伯,穿着褐色的粗布短衫,眉眼間是歲月雕琢的風霜,看見葉啟的臉色,語氣瞬間緊張起來,将門關着隻開一個縫隙“你……要做什麼。”
淩歸澈看見這一幕暗道不好,趕緊走上前去擠開葉啟,一張臉笑吟吟的說“伯父,是這樣的我們出來玩,沒注意時辰,一不小心晚了些,想問問能不能在這休息一會兒?”
那人看見淩歸澈的笑模樣,又看了看旁邊冷着臉的葉啟,半晌才開口說道“行,不過我家小,睡不了”淩歸澈點點頭依舊笑的人畜無害“沒關系,我們坐一晚上也行。”
那人才慢慢将門打開,讓他們四人進了屋子。屋内隻有一位五六歲的姑娘,穿着一身對襟紅色襦裙,裙衫有些舊了,不過小姑娘很可愛。
頭上還别了一朵田間地頭的小黃花,正眨着大眼睛懵懂的看向他們。
淩歸澈看見乖巧的小姑娘,蹲下來跟那小姑娘說“你好呀,我來你家做客可以嗎?可以跟我說說你叫什麼名字嗎?”
那姑娘反應過來,張開嘴笑眯眯的說“好呀……好呀,我叫小雨點”
葉啟也難得舒展了眉眼,安珉錫則是不知從何處掏出一些玩具,同小姑娘玩的不亦樂乎。
淩歸澈坐到葉啟身邊,聲音不大不小的說道“你天天皺着眉幹啥……開心一點呀……你們這些人心思可真難猜啊!”
葉啟看了他一眼道“難猜……那就别猜……”
淩歸澈撇撇嘴,出門去找林遠澤去了,安珉錫逗的小姑娘咯咯的笑着,淩歸澈出門就看見那位伯父,拿着幹草在幫忙喂着馬,剛毅木讷的臉上一邊聽着屋内的動靜一邊也浮現出一絲笑。
淩歸澈轉身進去把屋内的兩個人拉了出來,三人紛紛乖巧的做着自我介紹,那老伯看向他們的眼神也沒有了剛開始的戒備和提防。
淩歸澈終于在離趙老伯家不遠的森林裡,看到林遠澤的蹤迹時,他正在埋頭撿拾着幹枯掉落的樹枝。
“遠澤,你跑這麼遠作甚?”淩歸澈看見林遠澤從森林裡出來,不解的問。
林遠澤朝他笑笑說“我們住在老伯家,總要拾些柴火做飯,一不留神就到這了……勞煩師尊出來尋我了……回去吧師尊。”
淩歸澈點點頭,轉身往回走,時不時回頭看看林遠澤有沒有跟上,夕陽已經落在地平線上,家家戶戶炊煙袅袅,整個村莊都是熱鬧的交談聲,煙火氣。
淩霄宗從來沒有的凡人間的煙火氣,淩歸澈看向升起的炊煙對林遠澤道“那個煙像不像青竹峰的霧?”
林遠澤搖搖頭,順着視線看過去,嘴裡輕聲說道“黃昏的炊煙是暖的,清晨的薄霧是冷的。”
淩歸澈心中一笑,順手扶了一把從旁邊跑過的孩童。
“你還真是……沒事吧……”淩歸澈話還沒說完,那孩子已經跑走了,隻有稚嫩的嗓音随着炊煙傳來“我沒事,謝謝哥哥……”
淩歸澈看着那孩子,對林遠澤說“你看這些孩子,圓胖圓胖的,怪讨人喜歡。”
林遠澤看着那孩子的背影,笑容裡有絲苦澀的味道“是嘛,師尊很喜歡孩子嗎?”
淩歸澈搖搖頭看向門口,和安珉錫一起玩的小雨點“不哭不鬧的,我才喜歡。”說完也朝安珉錫他們走了過去。
林遠澤将柴火抱給做飯的大叔,蹲在一旁幫忙燒着火,大叔看他一眼道“公子還會燒火?”
林遠澤點點頭“平日裡會做些飯菜,所以會一點。”那大叔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幾分好奇,林遠澤一邊聽着火堆燃燒的聲音,一邊想着他師尊看見孩子的表情——師尊的孩子應該很可愛吧!
淩歸澈和小雨點玩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累了,就坐在林遠澤旁邊靠着他,一股淡淡的香味,從他師尊身上傳了過來道“你怎麼了,沒精打采的,可以和我說說嗎?”
林遠澤内心萬般糾結,什麼都可以說,唯獨這個是真的不可以。
他擡頭看着天上的星子,耳畔傳來他師尊的聲音,和清冽的花香。
我且将心寄星辰,隻怕心上人不誠
淩歸澈“哎”了一聲坐直了身子道“沒事,不想說就不說,走吧先用膳。”
他們現在是“凡人”,所以每個人都坐在桌前,或多或少的吃了幾口。
淩歸澈吃完後躺在外面的草席上,看着漫天繁星跟身旁的安珉錫說
“我們在秘境,看過比這還美的星空。可惜你那時昏睡着,我們差點要把你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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