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就喝得越來越不是滋味。
由得阮婉如此,殿中鬧劇卻還在繼續。
卓文漠然自酌,看不出半分情緒,恰好擡眸見得阮婉看他,竟然還能遙相舉杯。
阮婉嘴角不覺抽了抽,都言她是奇葩,這才是奇葩不是?
十餘年前行刺之事,說了一半也不了了之,再往後,就說起六年前來。六年前,那刺客還曾行刺過平遠侯,平遠侯還是不殺,又親自在房中單獨審了兩夜,足不出戶。
殿中聞言笑開,平遠侯風流至斯,許是生了情意?
阮婉便也擡眸看他,卓文……是這樣的人?
一路同行,她都險些以為他對女子沒有興趣,而依照旁人方才所言,他會三番四次對一女子下手?
阮婉認識卓文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卓文為人心高氣傲,隻怕其中另有隐情。
阮婉猶在怔忪,華帝卻嗤笑開來,“一派胡言!京中誰人不知平遠侯夫婦伉俪情深,隻此一位夫人,并無妾室,平遠侯會自降身份做這類龌龊之事?無稽之談。”
阮婉才曉卓文的夫人也在殿中,順勢望去,原本溫婉甯靜的臉上隐隐不悅,不知矛頭對準何處。平遠侯夫人看向卓文,眼中猶有憂色,卓文卻寬慰一笑,讓夫人帶兒女去禦花園透氣,該是不想讓她在殿中為難。
平遠侯夫人稍作遲疑,還是恭敬起身,身後一雙兒女也相繼起身,商允竟也喚了葡萄随她同去。
阮婉難免錯愕。
商允同卓文關系并非好到此種程度,卓文打發夫人和兒女離殿是不想尴尬,商允支開葡萄又是作何?
而商允開口,卓文竟也沒有異議。
稚子無知,葡萄在殿中憋了許久,無趣得很,爹爹開口,他就笑嘻嘻跟着平遠侯夫人一道出了殿中。
臨末,還不忘偷偷回頭給阮婉揮手,旁人又不曉葡萄認識她,她又坐在商允一側,便都以為葡萄是同商允道别,也未生出旁枝末節。
阮婉莞爾。
片刻清淨,先前醉酒之人更無顧忌,要說巧合,就巧合在三番四次行刺平遠侯的刺客,便是永甯侯的侍妾。
阮婉不明就裡,西秦國中卻人人都曉商允的侍妾隻有一個,也就是後來的永甯侯夫人。
隻此一句,商允臉色突變,看向卓文時眼中更多了一絲狠意,卓文就也不屑一顧。
與商允交好的諸侯世子就拍案而起,大聲呵斥方才亂語之人,華帝卻輕聲一笑,大有息事甯人的意味,“汝陽侯世子與永甯侯果然兄弟輕身,隻是永甯侯都不在意,何需他人介懷?”
華帝先前就曾含沙射影提及過洛語青,到了此時,阮婉才猜出其中端倪,方才所說的永甯侯的侍妾,就是洛語青!
阮婉驚訝得合不攏嘴。
殿中目光紛紛投向商允,商允就也付之一笑,“既是笑談,又何必當真。”
卓文和商允皆是不以為然,華帝的戲也唱不下去。
阮婉雖然對卓文無甚好感,對洛語青也心存芥蒂,但華帝作為一國之君,如此堂而皇之在殿中做這些勾當,有意挑起二人之間的矛盾,阮婉卻是倒胃口的!
想來南順朝廷倒是一片淨土,頂多是陸相的馬屁逢迎,高太尉酸溜溜說些無關痛癢的話,傅相滿口甚好甚好,劉太尉偶爾笑點很雷很低,再有便是,煜王的小肚雞腸也立即入眼了幾分。
阮婉思緒飄至别處,中間的話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悉數漏掉,隻是蓦地偷瞥到身後的邵文槿,見他竟都皺起了眉頭,阮婉才重新豎起了耳朵,方才偷瞥邵文槿,此刻身子還未轉回,就險些摔倒在地,邵文槿眼疾手快,一手持刀,一手攬緊她腰身,溫潤的呼吸就貼近她耳畔。微微側頰,好似不經意吻上她後頸,阮婉渾身僵住。
分明,是借機揩她的油。
還在殿中。
阮婉惱得臉色漲紅。
“你他媽給我住口!”也由得汝陽侯世子震怒,起身就罵,殿中目光都在汝陽侯世子身上,并未留意此處,阮婉隻覺心跳到了嗓子眼兒。
而卓文鳳眸一斂,就冷冷笑道,“汝陽侯世子不知,這京中水土向來與燕州不同。狗向來喂得好,狗仗人勢,就愛叫喚咬人。你若當真,便是與狗計較,同狗置氣,你氣了,狗卻高興得很。”
商允也笑,“卓文兄所言極是,這等禽獸不如之事,平遠侯又如何會做?”
針鋒相對之意卻點滴滲出。
華帝也朗聲大笑,斥責之後,就将方才出口之人轟出殿中,而後便又言道,“本殿今日所幸替卓文澄清,當日本殿亦有聽聞此種風言風語,平遠侯素來是本殿的左膀右臂,本殿早已下旨将永甯侯的侍妾賞賜給平遠侯,若是平遠侯真是起了心思,又何必忤逆本殿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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