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醫生都将目光放在他的“病情”上,隻有這個看起來不是很在乎他的人建議他主動去尋找。
林父自然不知道林秦想了什麼,他在心裡認定這個醫生那一系列的長頭銜果然不是虛構的形容詞,不枉他和林秦的母親擠破頭去搶預約名額。
到了一層,林父跑去交費以及預約下一次診療,林秦坐在大廳裡打量着四周焦急行走的人們。他對于醫院的認知很是陌生,畢竟很久之前,他所在的地方連醫院都沒有,所有人都隻會去一家小且破敗的藥店找醫生随便開藥,等到眼見着病實在治不好了,才拜托熟人找一輛拉貨的車送去城市裡的大醫院。
過了一會兒,他的手被人拉住,一個小孩攥着他的手指說:“熊熊,你的耳朵掉了!”
林秦伸手去摸,剛才走的急,熊耳朵上的線頭松了,現在跟熊頭隻有一根線的聯系,看起來挺可怕的,這孩子居然還敢跑過來提醒他。
林秦幹脆拽下了耳朵,沖着孩子點頭說:“謝謝。”
誰知道,那孩子哇地一聲哭了起來,被家長抱走的時候還指着林秦喊:“他把熊熊的耳朵拽掉了!他把熊熊的耳朵拽掉了!”
身旁傳來笑聲,林秦扭頭看,是個年紀與他相仿的男生。他穿着校服,拉鎖隻到胸口,裡面套着一件襯衫,露出的縮骨和脖子間隐約可見蜿蜒的刺青,看着有點像一道花藤。校服的胸口印着校徽和黑線勾勒的“輝中”二字。他手裡攥着手機,屏幕上正閃着一位穿着堪稱奇葩的大哥頭頂拖布頭,手拿着麥克風唱些什麼。一端的耳機連到耳朵,垂下來的線貼在臉頰邊。他長得非常好看,即便林秦并不知道高中生的顔值水平,但這個人絕對是他見過的,為數不多的人裡最好看的那一個。
男生拿掉一隻耳機,翹着腿倚在醫院統一制式的座椅上,硬是坐出了皇位的感覺。他學着剛才孩子的話說:“熊熊,你的耳朵掉了。”
林秦:“嗯。”
男生伸手一把拽下了林秦僅剩的一隻熊耳朵,遞給林秦說:“另一隻耳朵也掉啦!對稱了,不用謝。”
林秦攥着兩隻熊耳朵,他的熊頭現在光秃秃的,仔細看還能看見殘餘的線頭。看在那男生的眼裡就是一隻完全搞不清狀況的傻熊。他剛要說話,手機屏幕亮起,他看了一眼信息,挑着眉頭将手機收進褲兜裡,雙手插着兜跟林秦說:“走了熊熊,有緣再見,下次記得把耳朵縫結實點。”
林秦目送着這位扯掉他耳朵的仁兄以一個騷包的走秀姿勢踏進電梯,料想他來醫院應該是去看腦科的。
林父走過來,見林秦手裡攥着耳朵,奇怪地問:“耳朵怎麼掉了?”
林秦将耳朵塞進口袋,問道:“輝中也是高中嗎?”
林父詫異地說:“是啊,你的那間小商店斜對面不就是輝中嗎?而且爸爸就是在輝中工作的。”
林秦在小賣鋪裡當了半年的死宅,竟是在今天才知道原來經常跑來他店鋪附近搗亂的混混渣滓,就是來自那所學校。
看來這所南城的傳奇高中,不僅有小混混,還有不要臉敢欺負熊的騷包。
一路無言,直到下了車,林秦關上車門前的一刻說道:“我去輝中。”
林父驚詫地看向林秦,林秦不欲多言,對他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林父坐在車裡久久未回神,待想起什麼的時候趕緊摸出手機給林秦的媽媽打電話,電話剛撥通,便見林秦敲響了車玻璃。林父拉下車窗的一刻,林秦說:“謝謝。”
說完像了卻一樁心願似的,林父分明從林秦離去的背影中看見了“愉悅”二字。
電話裡響起了林母溫柔的詢問聲,林父感動得眼淚汪汪:“我們的兒子,果然很乖啊。”
竟然會說謝謝。
林秦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走廊裡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隔壁的鄰居見他總是弱小無助地蜷在家裡,同情心暴漲,每天都準時給他送飯,力圖将他喂成能堵門的壯士。
隔壁住着一家開小吃店的夫妻,老闆膀大腰圓,林秦目測他的身高近兩米,幾乎能頂到走廊的頂燈,進門都要彎腰。而老闆娘則是輝中對面這條小吃街上的一霸,那一手神鬼莫測的甩勺功力無人能擋。
林秦應了一聲,套上熊頭套打開了門。老闆娘猝不及防,迎面對上一隻沒耳朵的熊頭,脫口一句:“哎呀媽呀,這誰家堵路的車墩子咕噜到這來了?哎卧草,是長腿自己跑來的啊!”
老闆娘是北方人,開口就暴露身份。
林秦:“……”
老闆娘摸着狂跳的心口,險險沒把飯菜扣到林秦腦袋上,但看着林秦束手束腳地站在原地,不禁泛起慈母般的心潮,清清嗓子柔和地說:“林秦,今天多給你夾了幾塊排骨,多吃點,不夠就來找嬸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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