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落,肩胛蓦然被緊握,隻見談辛之面有怒色:“你以為我心中隻有天下麼!我曾說過決不負你,也曾允諾不管如何定要你攜手相陪,縱使我要犧牲一切,那也絕不包括你!”鳳兮蓦然怔住,她幾番失去,幾番有得,失而複得,得而複失的滋味無一不體會過,卻都比不上眼前男人三言兩語來的震撼,思緒豁然繁雜紊亂,她竟突然覺得那些借口都是多餘。從一開始的身不由己,命不由己,至如今的情之所鐘,至真至深。是啊,她早已不是孑然一身,早已将悲歡交托與他!隻見他眼中狂躁而蹿升火光,足以毀掉一切,肩胛的禁锢更令她有最痛疼的快意。她笑的額外妩媚,将一切抛諸腦後,猛然撲進他懷中,任由淚灑,任由抽泣:“對不起,我再一次質疑,再一次猜忌!對不起……對不起……”臉被擡起,淚被一一吻掉:“你我之間不需要那三個字。”他一生注定征戰殺伐,注定與血腥刀光為伍,注定生的不詳,注定隻有權路可走直至攀附巅峰,他以為永遠隻有掠奪、沖殺、爾虞我詐,卻從未想到會有個小女子相伴相随,上天突如其來的恩澤令他措手不及。談辛之目光如炬,如洶湧烈火勢要将她的靈魂吞噬:“就算我負盡世人,也絕不會抛下你,你注定一輩子都是我的女人,注定與我生死相随,我不許你再質疑,不許你再彷徨。”話落,她半掩衣衫被他一把扯下,烏發浮亂,氣息雜亂,她眼底融滿了肆意開懷,周身充滿淩亂的美,任由他索求亦與之水□融,直至聲兒啞了、沙了,仍瘋狂不歇,她再難言語,隻得無力承接如狂風般的侵襲,不容半絲掙紮,隻剩攀附的灼熱身軀将她一同拽入無盡銷魂地獄,撕裂靈魂,共赴淪落。激情肆意,她的淚無法抑制,她的笑潋滟妖娆,眼中流光溢彩,耳中聽得真切,将他卓然的樣貌、體魄映入眼底,将那低啞的字字、句句印刻在心,拉他颠覆沉淪,糾纏難休。直至日落燈上,屋内一片幽暗,風雨逐漸沉寂,紗帳輕緩浮動,隐見其中一對男女汗濕交纏,女子慵懶舒展身軀立刻被按下啃咬……鳳兮嘤咛出聲,以手拉下他的探索,緊靠入懷的抱怨:“我好累。”她似連最後一絲氣力都枯竭般,心底一片餍足,留下淡淡餘味如絲如水的蔓延至所有角落,滲入縫隙,卷起那些早已被遺棄的陌生柔情,再無不甘、辛酸,隻有相依偎的溫情。他說,他無父無母,是個孤兒,由一家年老農戶夫婦撫養成人。他說在這世間本無一絲與他相連的血脈,亦無家族背景,何謂天倫之樂,何謂團聚美滿,終不屬于一個早被人遺棄之人。聽到此,她輕咬住那出口的話,唏噓不已。她又何嘗不是無父無母,在這世間也無相連的血脈,所謂一家和樂融融亦不曾嘗過。他們就像是天地間兩個棄兒,何其有幸找到彼此,糾纏如斯,至死方休。片刻後,鳳兮憶起辰時入宮前他的那番話:“……你的心、你的人注定隻屬于我……既然是不再相幹的物件,應盡早還了。”她心裡有絲疑惑,絲絲漫漫的擴大,遂問道:“你是否早知道天驚一事。”鳳兮心裡有絲疑惑,遂問道:“你是否早知道天驚一事。”許久許久,身後的談辛之才道:“那玩意我早就見過,不過于我毫無用處,若是落入庸才之手等同廢物,而護國公多年調兵有度,遣将有方,所帥軍士皆心甘順服,虎符在手可謂名正言順。然自他去後,南雲王早已與其中幾名将領互通消息,伺機待動,隻礙于一直未尋得信物,可就算沒有亦不過是耽擱些時日罷了。既然如此,我何不成全他?”鳳兮不由得笑了。是了,這便是她選擇的男人,不會如旁人般視乎她背後利益而取舍,更不會忌憚于“虎符”一說動了妄念,全隻因她這個人。而不論天驚落于誰家,亦要看持有者是誰,既然南雲王早已有意調兵篡位,天驚于他不過是一個借口。此番若南雲王執意與奚浩帝所統軍隊對抗,于社稷便是逆臣賊子,于天下便是弑兄奪位,名不正言不順,人人可讨之。而她曾有的虎符亦不過是死物,身後卻更有值得信賴之人。虎符于世人皆為寶藏,人人欲得之,不惜手段,卻在談辛之眼中不屑一顧。他是驕傲的,自負的,俯瞰衆小,頂天立世,他的天下定要親手打下,絕不假他人之手!又是一笑,鳳兮觸手輕撫他置于腰際的遒勁骨節,微眯着雙眸恍然憶起初見那日,渾然不知已被透入的月光清晰映出綽約風姿,霧鬓風鬟,柔情媚态,瞬間俘獲那雙着迷的眸子。尚記得那日景門外,他身着赤金戰甲,缁色大氅,身軀昂藏,倨傲睥睨,而她不過紅衣單薄,手執軟鞭,一臉憤憤不平,以虛張聲勢硬要承接他的冷嗆,卻瞬間瓦解在他似能看透一切的深眸中,心口狂跳,懾服顫抖。後來她想,他便是刹那間便可縱人生死的修羅,亦可于談笑間将權術玩弄股掌中。她聽父親提過戰場,号角響徹,鼓聲雷鳴,大地上的碎石、沙土滾滾颠簸,黃沙漫漫,戰士熱血沸騰,隻待一聲令下便沖殺過去,将敵人撕碎。隐約的,她似乎見到那白馬之上,肅穆威嚴的身軀高舉佩劍,發号施令。“在想什麼?”淡淡的聲伴随灼熱的氣浮于耳際,那于戰場上森然肅殺的男人,此時正以粗糙指腹輕描她的眼眉,肆意欣賞她面上向往之色。鳳兮微睜了雙眸,迷迷蒙蒙,聲兒若近似遠:“在想承奚王厲兵秣馬,枕戈達旦,列陣整肅,旌旗翻卷,金戈森戟,隻等号角嗡嗡,遂鼓噪呐喊,駿馬嘶鳴……該是多麼心旌震蕩,令人振奮……”話未落,卻聽談辛之朗聲大笑,胸膛震震,令她伏貼的耳立刻如火灼燒,面上一陣羞赧,終于驚覺自己說了什麼,卻聽他揶揄道:“原來你喜歡吃黃土,聞硝煙?”鳳兮不服,反擊道:“我還喜歡騎馬奔馳,肆意高呼,還喜歡揮鞭、舞劍,斬貪官,誅妄臣!”她高昂着頭,眸子熠熠奪目直直回視那雙暗藏火光的眼,突然被他一個翻身帶起趴伏其上,本就渾厚低沉的聲更為沙啞:“原來我娶了個悍婦,難怪整夜……”後半句低喃于鳳兮耳際,令她瞬間紅透雙頰,似掉進了火焰中焚燒難遏。她不依不饒的掙紮,口中斥責:“什麼混話!”卻力不及,被狠狠反抵在床鋪,任憑耀火填滿每絲空隙,無盡沉淪。而,奚浩帝服藥欲羞辱鳳兮一事,談辛之并未再問起,鳳兮亦無需回答,因翌日宮中驚聞已解釋一切。且說同日,李貴人于申時回宮後便叫肚痛,翻滾不止,哀嚎凄厲,可聞聲而至的宮人皆斂聲漠然,既不喚太醫,亦無人禀明聖上,隻緊閉宮門,肅然以待。追其根由,奚浩帝性子瘋癫時有異狀,然因服下李貴人所獻的催情之藥加之五食散,令其麻醉放縱,于當日午時臨幸李貴人宮内兩位宮女,然因下手過重而另二人緻命。事後經過太醫斷症乃服藥過量,險些失魂喪命,奚浩帝勃然大怒,又恰于此時聞“李貴人誤吞毒藥,胎流不保,性命堪憂”,遂以為真。奚浩帝以為此乃小懲大誡,并未傳喚禦醫。後不過個把時辰,宮裡皆聞而字當日深夜,李貴人終于咽氣。又聽聞一盆盆的血水被宮人端出,那備受折磨的慘狀見者心顫。可實際并非如此,李貴人腹揣假胎,奚浩帝本就知曉,又何來胎流不保?全當李貴人服藥過量,自食惡果。費忠仁此人詭計多端,行事忽左忽右,令人難以控制,先後逢迎巴結視為主子的不在少數,然而至今能苟活于世,全因他手握各家秘辛,令衆人不敢妄動除之。李貴人曾向費忠仁多番詢問奚浩帝喜好,在他眼中她亦不過是個盲目迎合天子的蠢人,遂獻上諸多歪門招數,誠如服藥、偷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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