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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情鎖深重妻心難解(第1頁)

徐欽南征之後,徐顯攜妻徐婉甯踏上前往江東祝壽之旅。

自京城至江南,水路便捷,夫婦二人婚後多年,首度共赴長途。陽春三月,萬物複蘇,徐顯立于舟首,面對無垠江河,仕途坎坷之憂漸散,反添幾分少時意氣,衣着樸素華服,玉骨扇輕敲掌心,随口吟道:“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将上下而求索。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挂雲帆濟滄海。”

“日薄西山,你不畏寒,在此自言何事?”徐婉甯自艙内出,白眼以對,語帶微怨。

徐顯轉身牽妻,指那夕陽映照、波光粼粼之水面,感慨道:“如此壯美江山,不飽覽一番,豈非虛度?”徐婉甯抽手道:“你自享這冷風觀景吧,我怕冷。”言畢,腰肢輕擺,欲回艙内。

徐顯強留:“艙内憋悶,何不共賞夕陽西下,觀江水東流?”徐婉甯冷顔掙脫,道:“我無意此景,君自賞之。”不顧挽留,徑自入艙。

旅途中,徐顯百般讨好,徐婉甯卻不領情,子女不在身旁,她更無心敷衍,對徐顯或冷言或漠視。

徐顯雖感心痛,深知錯在己身,曾令妻心寒。故而面對徐婉甯之冷淡,他不敢有絲毫怨言,日日賠笑。

徐婉甯離去,徐顯獨立甲闆,望那被夕陽染紅的江面,景緻雖美,心卻無趣,轉身步入艙内。

徐婉甯跪坐于地塌,自飲茶水,見徐顯來,頭未擡,淡言:“怎不于船頭吹風?”徐顯脫鞋上塌,對坐,自斟茶,對妻挑眉道:“夫人憂我受寒,為夫豈能不領情?”徐婉甯擡眸一瞥,冷哼:“自作多情。”

徐顯為妻斟滿茶,徐婉甯不拒,細品之。徐顯亦嘗幾口,倚塌而坐,仔細打量妻子。

徐婉甯察覺其目光,冷厲一瞥:“如此看我何意?”徐顯答:“我不信你對我全無情分。”

徐婉甯置杯,略有怒意,茶水溢出。“非全無情,但因子女、家中尊長及弟妹,至于夫妻之情,自你提和離那刻,已蕩然無存。”徐顯聞此絕情之言,神色黯然,無言以對。

徐婉甯拭去桌面茶漬,獨自上床。夜尚早,她側卧養神。

徐顯獨坐塌上,夫妻再次陷入沉寂,艙内随夕陽最後一縷光芒消失而暗淡。

徐顯望着妻背,低語:“我該如何,你方能原諒?”徐婉甯閉目答:“無需為我做何,我不會再原諒你。為子女,我們勉強維持,你納她人,我亦不阻,不再如前争執,你與誰好皆可。”

“唯有一求,勿讓那些女子淩駕于我之上。若覺委屈,待子女成人,我自會讓位,成全你們。”言辭平靜,心意已決。

徐顯沉默良久,艙内複歸寂靜。

徐婉甯欲睡之際,察覺有人近,警醒睜眼,見是徐顯,攏緊寝衣,不悅問:“何事?”

“見你未蓋被,恐夜間涼,特來為你蓋上。”徐顯欲拉被覆于徐婉甯身,卻被她奪去。“我自己來即可,勿需費心。”言罷,側身而卧。

徐顯雖不滿徐婉甯性格,但失去其心後,隻覺内心空洞,生活無望。

他呆望妻背,言:“我不會再納他人,即便你一生不原諒,我願等一生。”

徐婉甯心已寒,偶有關心,一則性格使然,二則憐其病弱,三則為子女考慮,不願他們因大人之事傷心。

愛即愛,不愛則真不愛。

徐婉甯性直,不願與心外之人多做糾纏,聞言轉話題:“明日抵淮陰,彼處偶有水匪,二弟言至淮陰靠岸,待舅父派員迎接。”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妻心之結非朝夕可解。

見妻不願多談,徐顯順其言:“明晨靠岸候舅父人馬,勿憂,船上自有護衛,若有危難,我必護你周全。”

徐婉甯冷哼,暗想:遇險之時,誰護誰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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