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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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湖瞪眼：&ldo;你聽他的？&rdo;邱靈靈抿嘴不答，反問：&ldo;你真的沒錢嗎？&rdo;江小湖一本正經地點頭：&ldo;是啊，我窮得不得了，老金又吝啬不肯借我，是不是很不夠朋友。&rdo;&ldo;你騙我，&rdo;邱靈靈嘻嘻一笑，舉手，亮出支形狀古怪的金钗，&ldo;這是方才我從你身上拿的，金子，至少值一百兩銀子呢，還說你沒錢？&rdo;江小湖歪着頭看她，苦笑：&ldo;想不到乖靈靈如今這麼厲害，誰教你的？&rdo;&ldo;師父啊，就是老教主，我這兩年都在跟他老人家學功夫。&rdo;&ldo;你可不要學得像老金那麼壞。&rdo;&ldo;他不壞，你才壞，&rdo;邱靈靈糾正，轉轉眼珠，将金钗藏到背後，&ldo;你再不說實話，就休想将它拿回去。&rdo;江小湖笑：&ldo;好啊，不如我把它送給你吧。&rdo;邱靈靈郁悶了：&ldo;送我？&rdo;&ldo;對，&rdo;江小湖鄭重道，&ldo;這钗可不止值一百兩銀子，我準備将來拿它送給老婆的，你答應嫁給我，我就把它送給你。&rdo;&ldo;這樣啊，&rdo;邱靈靈紅了小臉，極不情願地把钗還給他，&ldo;我是金還來的老婆，不能嫁給你。&rdo;老婆果然不是騙到的，江小湖忍笑，接過钗收好：&ldo;那我先放着，幾時乖靈靈想做我老婆了，就來拿。&rdo;邱靈靈撇嘴：&ldo;你知道金還來去哪兒了嗎？&rdo;江小湖愣了下，支吾：&ldo;或許……在天水城吧，他在幫我辦事。&rdo;邱靈靈立即抱住他的脖子，央求：&ldo;我也要去天水城，你帶我去好不好？&rdo;如雪的玉臂，香味兒幽幽往鼻子裡鑽，江小湖傻眼，好半天才回過神，這就是金大教主教導出來的老婆？不知道江爺爺是男人吧，下次再這樣我可不客氣了，雖說&ldo;朋友妻不可欺&rdo;，但擦槍走火的話，别怪我搶你老婆！依依不舍地推開她，江小湖咳嗽：&ldo;那可不行，我現在走不開，再說天水城主是千手教的仇人，萬一你落到他手上，老金就要宰我了。&rdo;邱靈靈吓：&ldo;仇人？那你還叫金還來去！&rdo;&ldo;老金那麼厲害，沒事，你去就有事。&rdo;&ldo;我也很厲害啊，我也要去幫他。&rdo;厲害？江小湖一手撐臉，細細端詳她，金還來啊金還來，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可愛老婆擺在家裡好看，成天去外頭胡吃，真他媽的沒品位，看看你老婆被人占便宜都不知道，可惜，太可惜了，不如搶過來？當然，這種想法目前隻限于腹诽，還不敢付諸行動。他歎了口氣，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然後道：&ldo;江哥哥知道你乖，所以告訴你，但那地方不能随便去，老金會生氣的。&rdo;邱靈靈記下：&ldo;知道了，你真好！&rdo;&ldo;那當然。&rdo;江小湖心安理得接受贊揚。&ldo;你不是有武功嗎，為什麼要裝成這樣兒啊？&rdo;&ldo;因為我有個大仇人，他殺了我的家人，還想搶我們江家的劍譜和寶貝，我不能讓他得逞。&rdo;邱靈靈看着他：&ldo;你想報仇嗎？&rdo;江小湖點頭：&ldo;我不知道他是誰，所以要想法子把他找出來。&rdo;接着又叮囑：&ldo;如今他派人日日盯着我，不能把我的事說出去，知道麼？&rdo;邱靈靈鄭重地點頭：&ldo;知道了。&rdo;江小湖含笑：&ldo;先回去，有空江哥哥來找你。&rdo;接着又重重地咳嗽一聲：&ldo;那個，今後别再随便抱着别人，特别是男人。&rdo;邱靈靈瞪大眼，莫名。算了，有空再跟金大教主讨論老婆的教育問題吧，江小湖搖頭，看看門：&ldo;那些人在外頭等着，他們見你認識我，必會跟蹤，所以你現在要先想法子把他們甩掉，不能把他們帶到千手教總壇去，讓他們知道我和千手教有關。&rdo;邱靈靈看了他片刻，笑起來：&ldo;那容易啊，我有法子。&rdo;某些地方的生意是要夜裡才好的，此刻由于是白天，擁翠樓進的人少，出的人多，那些出來的人，大多是替姑娘買東西的丫鬟。擁翠樓斜對面，客棧樓上的房間裡，小簾低垂，窗前站着兩個人。&ldo;若非知道那姑娘是千手教的，還真想不到江小湖與千手教也有關系，&rdo;劉白搖頭，&ldo;莫非千手教也對那件東西有意思，故意派她接近……&rdo;&ldo;不會。&rdo;公子淡淡地打斷他，江小湖是什麼人，一個号稱江湖上最沒用的，卻還能活到現在的人，若真派這隻笨蛋小貓去，隻怕還沒說上三句話，就被他把什麼事都給套出來了，金還來還不至于那麼糊塗。劉白皺眉：&ldo;但他認識那姑娘。&rdo;公子道：&ldo;我和她也認識。&rdo;劉白不解了。公子歎息：&ldo;他們可以是合作的關系，也可能是朋友。&rdo;擁翠樓下，街道兩旁攤陳擔賣，各類人等往來不絕，或有停下說話的，或有看熱鬧的，或有留連小攤的，也有挑個小擔兒叫賣的。劉白看了半晌，笑：&ldo;盯得倒很緊，江小湖那小子的日子也不好過，他好象真沒武功，忍耐這麼久，莫非想借千手教之力報仇，不知他那仇人又是個什麼厲害人物。&rdo;公子道：&ldo;我們的人可有消息？&rdo;劉白搖頭。公子不語，透過窗布縫隙看着對面的擁翠樓。劉白想了想，小心翼翼道：&ldo;怎的這麼久還不出來，方才小姑娘和他好象很親密……&rdo;要和小貓親密不是件難事，因為就算你有心當衆做出親密的樣子，她也不會覺得不妥，但可以明顯看出來，她很信任江小湖，江小湖對她也很愛護。公子似笑非笑瞟他一眼，目光有些冷。劉白似意識到什麼，忙移開話題：&ldo;她既認得江小湖，那些人必會跟蹤，到時候怕是會查到千手教頭上，我們要不要……&rdo;&ldo;未必，&rdo;看着擁翠樓出來的人，桃花眼中升起笑意，公子轉身就走，&ldo;要跟蹤她未必容易，不用等了，回去吧。&rdo;想不到小貓還有這本事。巧退惡仆人胡亂在外頭遊蕩兩日，金還來終于忍不住開始想念金園，決定回去看看，誰知還沒走到房間門口，就被吓了一跳。他瞪大眼睛，指着門邊那個滿臉脂粉、還挎着個包袱的梳頭老媽子：&ldo;你你……你是……&rdo;&ldo;你回來啦！&rdo;嘻嘻的笑聲裡，邱靈靈撲上去将他抱住。金還來掙紮，大吼：&ldo;怎麼弄成這模樣，喂喂，不許弄髒我的衣裳！&rdo;邱靈靈立刻放開他：&ldo;啊，我去洗。&rdo;徑直沖進他的房間，&ldo;砰&rdo;的一聲，金還來被關在門外，隻好耐心等待。門很快打開，裡頭又是個美麗的黑衣少女。&ldo;今天我見到小湖大哥了，後來有人跟蹤，我就扮成這模樣回來啦，&rdo;邱靈靈撇着嘴，不悅，&ldo;你要去天水城替他辦事，那麼危險，怎麼也不說聲啊？&rdo;金還來從沒覺得江小湖這麼夠朋友過，明知道小丫頭不會多想，但一時間還是莫名心慌，覺得自己實在不像個東西，因此也不作聲，低頭走進門，解下披風丢到椅背上，每個動作都極不自在，仿佛做了很見不得人的事。邱靈靈湊近，拉過他的袖子聞了聞：&ldo;哈，有香味啊。&rdo;金還來一驚，飛快跳開，怒：&ldo;毛病！&rdo;見他生氣，邱靈靈莫名其妙。金還來深深吸了口氣，有什麼好怕的，男人這種事也不稀奇，本座堂堂教主，你不過是個撿回來的小丫頭，也敢管我？雖這麼想，到底還是沒勇氣看那雙大眼睛，隻好硬着頭皮走到案旁坐下，惡聲惡氣：&ldo;本教主想去哪就去哪，問什麼問，自己玩去！&rdo;&ldo;我可以幫你啊，&rdo;邱靈靈跟過去，面對面趴在案上，手撐下巴，認真地望着他，&ldo;你看我易容術很厲害的。&rdo;我會回來，隻是因為金園住着比外頭舒适，金還來沒好氣地揮揮手，媽的，這個破理由連他自己都鄙視自己，金園真那麼好？不就是幾根草幾棵樹，往常可沒見想念過。察覺他心情不好，邱靈靈推他，輕聲：&ldo;金還來？&rdo;金還來看她一眼，起身就走。邱靈靈急：&ldo;你又要去哪？&rdo;他頭也不回：&ldo;去看看教裡有沒事情。&rdo;還是舍不得，有人陪着等着的感覺。近園門處，兩個啞仆正在收藥草，見二人一前一後走來，忙停下活計，彎腰作禮。金還來停下腳步，面無表情：&ldo;備水，我要沐浴。&rdo;啞仆點頭。他又回身，指着邱靈靈：&ldo;你，不許跟來。&rdo;本教主今天要修理兩個人。邱靈靈垮下小臉：&ldo;那你快點回來，我等你啊！&rdo;金還來不作聲，徑直走了。他前腳一走，後腳财護法嶽一平就拿着個帖子跑來，望見她，立即堆上滿臉的笑，雖說由于教主的警告，華雲峰并沒把&ldo;教主夫人&rdo;的稱号洩露出去，但日子一久，總壇幾個護法壇主都發現，隻要這個小師妹在旁邊，教主的修養就會好很多，絕不會當面拿誰試藥，千手教的人是什麼智商，發現這個規律之後，無論誰辦砸了事，都會趁小姑娘在的時候來回話，幾乎都能躲過劫難，不必承受意志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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