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是什麼話。”
衛顧年紀不大,遲謂有意逗他,側着頭看他,笑道:“怎麼還臉紅了?”
“我哪裡有!”衛顧雙手捂在臉上,手指被風吹得有些涼,還真是覺得臉上滾燙一片。
“哪裡沒有?喝酒臉紅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遲謂笑出聲來,拎着酒壇慢悠悠地走開,衛顧怒喊一聲遲謂的名字,又摸了一把自己的臉,依然覺得滾燙,趕緊把手背貼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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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平軍營之中最中央的帳子自然是蘇木的。外頭熱鬧歡騰,蘇木帳子裡卻沒有一絲酒氣馥郁,煙熏火燎,榻邊的一隻精巧的火爐是蘇葉從馬車上抱下來的,蘇葉就跪坐在床榻邊的氈毯上,從盆裡揉了一塊帕子遞給坐在床榻邊的人。
水流聲清脆,遮蓋過外間喧鬧,此間所有人關注的都不是外頭的歡慶喜樂。
繃帶被重新紮緊,白彥将雲淮晏的衣帶系上,掖好被角。
蘇木随着他走到帳子的另一角的桌上,遞上紙筆。
白彥有些生氣:“早說了他那樣的傷落入冰水裡泡了那麼些時間,不好生休養恐怕落下病根。你也不看着他一點,任他胡鬧。”
蘇木垂着頭,沒敢吭聲。
倒是雲淮晏替他鳴不平,按着胸口咳嗽幾聲,掙紮着要坐起來。
“給我躺回去,誰讓你亂動的。”白彥胡子跳了跳,拿筆杆指着雲淮晏,幾乎要将筆丢過去。雲淮晏趕緊乖乖躺好,為了不讓白彥一氣之下給他多開幾味苦藥,他自覺地拉上被子,一言不發閉目養神。
外間所有人都在狂歡,蘇木捧了白彥的方子親自去找軍醫抓藥。
白彥背着手踱步過來,伸手進被子裡将雲淮晏的手再捉出來,細細診脈,眉頭更緊:“外頭還有不少冷酒,七殿下嫌自己身子太好的話,我去給您擡幾壇子進來您再喝幾杯?”
“我知道錯了。隻是父皇母後和三哥都在場,我不想他們擔心。”
白彥胡子抖了抖:“若不是百草谷有世代要保大梁皇室安甯康健的規矩,我才不在你身上費這麼多心思!”他将雲淮晏的手丢進被子裡,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睡會吧,明早還要進宮面聖。這趟回朝陛下大約不舍得你再上前線去,我也不必為你整日提心吊膽的了,等你身子大好,我就要出去雲遊了。好好養着,可别誤了我的時間!”
傷口反複出血,失血之下雲淮晏臉色有些發白。聽見白彥這樣說,他笑出聲來,忍不住輕輕咳嗽幾聲,面上卻嚴肅下來:“還有件事恐怕要麻煩先生。”他側過頭又咳嗽幾聲,緩了一緩,才攢出幾分力氣一般:“大約年初時候,我三哥飲食中被下了劇毒,據說那時情形兇險。如今毒倒是解了,隻是畢竟當時殆及性命,還想請先生得空去給三哥看看。”
“等你好一些了,我同你走一趟。”
“有勞了。”
白彥戳了戳雲淮晏的額角:“那是小事,整治你小子才讓人頭疼。有我在呢,别擔心你三哥了,睡一覺吧。”他站起身,将帳中的燈吹熄了幾盞,轉身正遇見出去收拾了水盆和帕子回來的蘇葉,朝她點點頭:“沒什麼大事,睡下了。陪我出去喝幾杯?”
蘇葉搖頭,朝裡頭努努嘴:“我陪他。”
白彥笑得意味深長,當年可憐兮兮的小家夥如今長大成人,百戰沙場凱旋歸來,身邊還有這麼個萬事以他為先的小姑娘,看來,他當真是可以放心地四處雲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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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的朝會能進宮面聖的也不過蘇木和七營主将。
從宮門口走到磬竹宮還有不短的一段路,惦記着雲淮晏有傷在身,昨天傷病複發高熱未退,大夥兒沒敢耽擱太長時間,提前了近一個時辰就從駐軍之地趕來,在宮門外下了馬,閑庭信步地緩緩往裡頭走。
本以為他們來得算是早了,卻不想在去磬竹宮的路上碰見了比他們還早的人。
過了兩重宮門,遠遠便看見前面有一主一仆,那人未着官服,卻也是一身正式場合才穿上的深色蛟紋錦袍,冕旒上垂着四顆玉珠。
這樣的身形與裝束,遲謂衛顧他們不認得,雲淮晏與蘇木他們從小在皇族子弟間厮混的卻斷然不會不識。
隻是那人坐在一張木椅上讓他們不禁驚詫,那木椅的椅腿以輪代之,由一名二十來歲的仆從推着緩緩向磬竹宮的方向行去。
尋常日子,皇城裡都是安靜的,清晨時分則更顯清寂。
長平軍一行七人均是習武之人,下盤沉穩,腳步輕盈,落地幾乎無聲,萬籁俱寂下隻有輪椅的銅輪滾動在石闆地面上的碌碌聲響。
雲淮晏轉頭看了蘇木一眼,一句話沒說,蘇木卻已會意點頭,帶着同行的幾人放慢了腳步有意落到雲淮晏身後去。于是一群人兵分兩路,隻雲淮晏一人快步趕上前,在輪椅斜前方堪堪停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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