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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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階走上來上茶，小心問道：&ldo;先前爺和奶奶說話，奴婢覺着事關重大，就連忙在門外守着，雖然爺和奶奶的聲音不大，我也沒聽到什麼，但總覺着這事兒好像不僅僅是牽涉到霍姨娘了，莫非竟然還有别人？爺沒疑心奶奶什麼吧？&rdo;傅秋甯搖頭笑道：&ldo;傻丫頭，他疑心我什麼？我若是那探子，能在晚風軒安安穩穩呆六年？總之這件事太複雜，罷了，一切憑着他處置吧，咱們管好咱們自己的事就行。如今馬上就是元宵節了，我想着那邊未必能等下去，怕是四五月就要接你過門的，這幾個月，可應該把你的嫁妝操辦起來。&rdo;雨階臉都紅透了，呐呐道：&ldo;奶奶也太擡舉奴婢了，一個丫頭，哪裡當得起嫁妝這兩個字？他們家要是貪這個的，趁早兒就别找我，有的是千金小姐要嫁呢。&rdo;傅秋甯笑道：&ldo;怎麼能這樣說，有沒有，也得預備些，當日玉娘出嫁，還有幾箱嫁妝，你們爺也出了不少力。如今你嫁的好歹也是一位禦林軍，自然不能寒酸。你放心，首飾家具這些，怕是爺就替你預備了，你自己隻弄繡品就行，從今兒起，也不用時常在我身邊服侍，我若有時間了，也幫你繡幾幅。&rdo;雨階的臉都紅得要滴出血來，低頭道：&ldo;奶奶再這樣說，我不在這裡伺候了。&rdo;說完一扭身出了門。傅秋甯看着她的背影，加上屋裡又沒有旁人，便聳了聳肩，自言自語道：&ldo;真受不了，竟然連雨階這樣的女孩子，提到婚事都如此扭捏。要是讓她知道未來男女在大街上随便親吻，女人可以在t形台上隻遮住…，不知道會不會被活活吓死。唔，話又說回來了，現在這是架空時代，發展到底會是什麼樣的呢？也會有和現代文明一樣的未來嗎？&rdo;退燒這思量不過是偶爾一發，随即就被她丢到了腦後，看看沙漏，金藏鋒金藏嬌也快放學了，她便站起身來，想着去探望一下金振翼，剛出得門來，就見窗花連跑帶跳的蹦了過來，看見她吓了一大跳，忙讪讪行禮，之後才脆生生道：&ldo;奶奶，劉婆子領着一個太醫過來了，說是來瞧翼少爺的病。&rdo;小丫頭的話音剛落，就聽見廊下腳步匆匆，接着許姨娘沖了過來，一把抓住傅秋甯的胳膊，惶急道：&ldo;翼哥兒熱起來了……睡午覺前還好好兒的，剛剛我見他滿臉通紅，伸手一摸，燙死人，奶奶，這可怎麼辦？&rdo;傅秋甯忙拍拍她的手，先轉頭對窗花道：&ldo;去将劉太醫請進來。&rdo;之後才轉頭對許姨娘道：&ldo;别慌，之前兩位太醫來看的時候，都說翼哥兒在雪地裡畢竟躺了一陣子，腦後又有傷，風寒侵體，是必然要發作的，如今這不劉太醫就來了嗎？他是太醫院中治療風寒最拿手的，翼哥兒是爺的兒子，他出了事，爺會馬虎敷衍嗎？&rdo;兩人說着就進了屋，之後劉太醫進來仔細診過脈，開了方子，因為金鳳舉不在家，就把金明留了下來照看，此時劉太醫仔細對他交代完了，聽到屏風後傳來一個淡然聲音道：&ldo;金明替我和許姨娘好生送劉太醫去歇着，已經備好了房間，你隻問剪楓就知道了。&rdo;因金明和劉太醫出去了，這裡忽然又有丫鬟報說江夫人與江婉瑩霍姨娘等過來探望金振翼，還不等傅秋甯說話，許姨娘便先冷笑道：&ldo;她們哪裡是來探病？分明是看看哥兒死沒死，若知道哥兒醒了，怕是要寝食難安的。&rdo;傅秋甯道：&ldo;這會兒爺不在家，倒是拖延穩妥為上，何況太太也在，她怎麼也是關心孫子的，你别忘了自己曾說過的話，這會兒收斂些。&rdo;說完見許姨娘點頭，她這才放心，兩人一同出門，恰在廊下迎上了江夫人等。一看到許姨娘，江婉瑩和霍姨娘不由得都吃了一驚，她們這一天一夜也不知是怎麼過來的，隻覺着心中驚悸，待要打聽消息，又恐太過急切引起人懷疑，方寸大亂之下，江婉瑩甚至以頭痛為名，把家務都暫時推給了江夫人，所以也沒有心思派人打聽消息什麼的，因此她和霍姨娘對許姨娘回來的事竟茫然不知。江夫人倒是聽丫鬟們提過一句，這會兒也不覺着十分奇怪，隻是對她從前的所作所為十分不齒，此時便隻淡淡看了一眼。她旁邊的江婉瑩卻是叫起來道：&ldo;許姨娘，你……你怎麼會在這裡？&rdo;許姨娘這會兒看見她，真是雙眼都往外冒着恨意，若是從前，這會兒便是拼着沒臉，也要沖上去厮打了。如今她卻畢竟受了磨折，不再像往常那般沖動，因隻咬着牙死死看着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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