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不得就記不得,”他說,“因為我一定會來接你。”
“那也不成,”傅千樹很堅持,“你聽說過哪個不會認自家的路的,要釀成笑話啊。”
他見已經開進大學城才扳着手指,口中念念有詞地乖乖坐好。見岑驚鳴看着挺精神抖擻的,打了個哈欠說:“不行我真的好困……”
“辛苦了。”岑驚鳴很自覺地說。
傅千樹擺了擺手,其實眼睛亮晶晶的,就是狀态不大振奮。岑驚鳴夜裡也折騰了好一陣子,先是想到有關餘秋的詳細盤算,漸漸便填滿傅千樹的模樣,他們竟然就這麼水到渠成地走在了一起,從哪個角度看都幸福得不可思議。雖然不約而同地分了房,可一牆之隔就是對方,即便明白是幻覺,他也情不自禁地屏息,去相信自己聽到了那人呼吸淺淺的律動。
所以天明之後才主動承包了這項叫早服務,不為别的,看見他四仰八叉舒舒展展地躺着,才有腳踏實地的真切感。
某種程度而言他倆可算同在天涯淪落,岑驚鳴也想不出再好的安慰話,隻溫聲說:“中午回去再睡吧。”
“嗯嗯,”傅千樹打開門,原地跳了幾下,見車子又将啟動,大聲叮囑,“你也要午休!記得按時吃飯!”
岑驚鳴眼波如水地深深望着他,抿唇而笑:“好。”
傅千樹看着車子駛出主幹道才進的校門,到底是精力充沛的年輕人,睡眠不足曬曬太陽毛病就能好一半。他路過操場,腳步輕快,甚至還饒有興緻地停下來看了會兒不知哪個系的學生踢球。
學校每年春夏交接的時候,就會把這一片的樹全給砍伐,栽種新的,有小道消息說是撥的資金太多花不出去,真假先放一邊,俨然成為了一個傳統。光芒投下來還是蠻刺眼,傅千樹卻能嗅到生機盎然的鮮活,他圓圓地瞪着雙眸,望着足球高高揚起,砰地撞得整個鐵絲網搖搖欲墜起來。
傅千樹跟着場邊替男朋友看守衣物的幾個女孩,咧嘴笑得開懷。
他就這麼談戀愛了,不能想,一想到便會興奮。然而思緒卻漫延開去,聯系到初次相遇,他擡頭而對方彎起笑眼的那個刹那。他在瞳海中分明瞧見礁石和驚濤,萬水勾勒出一個泛白的漩渦,不知深淺不諾安危,傅千樹二話不說就跳了下去,如此回憶,何止是一見鐘情這四字形容得盡。
“老哥你去哪浪了,才來!”
上午是門大課,傅千樹到教室時簡直要座無虛席,好在呂奇給他占了個位。不過往常,因為呂奇要跟女票膩歪,傅千樹都會自己找地方,這會隻得退而求其次地跟小情侶窩在中後排。
“待會看不清闆書了哎。”傅千樹很沒電燈泡的自覺地說。
呂奇白他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哦!”
可惜老師的字實在寫得太小,傅千樹象征性地努力了會兒,決定今天就放縱自己一把。半堂課過去他還在不住劃拉手機,呂奇驚詫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擡起脖子去看,傅千樹就像多長了一隻眼睛“唰”地就把屏幕遮了個嚴實。
呂奇隻來得及瞧見一堆花裡胡哨的小廣告:“你不會在上啥黃網吧?”
“滾蛋。”傅千樹怼完他,嘴裡鼓着氣,把自己搞得像隻青蛙。
好奇心害死貓,傅千樹曉得呂奇不會善罷甘休,這下就跟身邊裝了個□□沒差了,隻好收起手機,心不在焉地轉筆玩。罵歸罵,他剛是在一個同性交友網站取經,也千真萬确。
岑驚鳴與他斷了聯系那幾天他甚至下過相關的視頻,深更半夜插着耳機線打開,然而總歸是開了個頭沒能繼續下去。時光回溯到若幹年前,去告訴當時的自己有朝一日他會去幹這事,估計傅千樹打死都不會信。
這種片子大多相當直接,文件名是一串亂碼,看進度條手指一拉就可以帶完,根本沒有所謂的劇情,兩個男的幾分鐘就脫得一幹二淨,四肢交纏地擁倒在床上。傅千樹記得不清楚,但當時為了刻意表達細節,那種舌與舌癡交,舔舐和吮吸的聲響都相當露骨,現在一勾連就仿佛響在耳邊。
那會他心亂如麻,似乎也并未産生那種生理上的反應。傅千樹扔開□□似的把手機塞到枕頭底下,在黝黯中無比刻骨地描摹出岑驚鳴拿着煙,在橘紅的光斑前沖他勉強笑的樣子,隻覺得皮囊之下有什麼在一陣陣地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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