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把身份證遞回去:“既然是家屬,那說說吧。他把人家打了,人家那邊現在喊着要驗傷走刑事程序。我看你們這邊最好還是調節吧,去道個歉賠點錢,調解解決,免得以後在檔案上留下記錄,還這麼年輕。”
謝栗垂着頭,他知道動手打人不對。但那種情況,是個人,但凡還有那麼一丁點良心,都會忍不住動手。
他嘴裡咕哝着,也不知道咕哝給誰聽:“可他還打我師姐了。我給他道歉可以,他也得給我師姐道歉。”
他的肩膀突然被人重重捏了一下,他一擡頭,談恪正看着他:“道什麼歉?先把事情說清楚。”
上午唐灣灣态度堅定,要求醫生速做速決。醫院也樂得她趕緊做完出院把床位騰出來,下午就給她安排了門診手術。
她進去之前才通知的父母,沒想到她丈夫比父母來的更早。
謝栗提着晚飯過去的時候,正趕上唐灣灣的丈夫找過來在病房裡罵人,話說得實在難聽。旁邊幾個孕婦的家屬勸兩句勸不住,也不願惹事,全躲出去了。
唐灣灣不知是不是麻醉剛醒還暈乎着,歪着頭躺在床上一言不發,别着臉也不說話。
她丈夫說來說去像對着頭死牛彈琴,頓時來火了,上手就去扯她:“我他媽跟你說話你别裝死。”
謝栗進來就撞上了這一幕。
唐灣灣擰着脖子把自己衣服袖子往回拽,喘着氣,語氣硬邦邦:“行,那咱倆把話說明白。當初結婚時候咱們說得聽明白,我畢業前不要孩子,畢業以後要不要全聽我的。結果你玩陰的,既然這樣,那就離婚吧。明天早上九點,區民政局見。你要願意從醫院這和我一塊走,也可以。”
這才是謝栗認識的唐灣灣,果斷,爽朗。
他提着飯轉身剛想出去,哪料背後突然傳來唐灣灣的一聲驚叫,謝栗回頭一看,竟然是她丈夫揪着她的頭發要往病床頭上磕!
談恪肅着臉掏手機,邊掏便問民警:“對方傷到哪了?”
民警臉上忽然露出一點難色,拿餘光刮了謝栗一眼,遲遲吐出兩個字:“陰部。”
談恪一挑眉,飽含深意地看了看謝栗。
謝栗臉上頓時燒起來--那什麼,他又沒有唐灣灣的丈夫高壯,當然務求一擊必中,一中就失去行動能力不是?
談恪在謝栗頭上揉一把,語氣冷硬霸道:“我們不道歉,也不接受調解。謝栗制止對方施暴,不顧個人安危,屬于見義勇為,行為受法律保護,沒有反過來向施暴者道歉的道理。”
民警讓談恪一番話說啞巴了,過了半秒才找回舌頭:“你們在這呆着,我先去看看那個挨打的。”
談恪在謝栗旁邊坐下。
謝栗以為談恪又要訓他,做好了準備,卻被談恪拉過手,牽進自己的手裡:“這麼大的事,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謝栗也不抽開手,也不看他:“我給我師兄打電話了。”
談恪聽了心裡不舒服:“你師兄也是個學生,你們兩個能有什麼辦法?你甯可找他都不告訴我?”
談恪這話不說還好,一說,謝栗心裡反而湧起了一大團委屈,鼓鼓囊囊地塞在他心口,堵得他鼻頭發酸,眼淚珠子一顆一顆地往下掉,豆大的,抹都抹不及。
謝栗又氣又恨:“不是你說的,和我沒關系嗎。”
談恪也不能說是心軟,畢竟他對謝栗一向心軟。
更準确地說,是感到愧疚。
他明白自己上午說那樣的話,是傷了謝栗的心。可是謝栗和談啟生站在一頭,反過來将他的軍,戳他的軟肋,他何嘗不覺得傷心,寒心?
但謝栗在他面前掉眼淚,又讓他覺得自己實在過分,畢竟哪個正常人會不想讓自己的母親魂歸故裡呢?
謝栗含着眼淚擡起頭,那雙眼睛被淚水一泡楚楚可憐:“那你怎麼找來的?是我師兄給你打的電話嗎?”
談恪捏着他的手,話在心裡,說不出口。
他那會乍一聽保姆那麼說,第一反應拔腿就往樓下走。
到底是什麼催着他走,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他想來想去,可能是他心裡太渴望這樣一個契機,一個能英雄救美般地出現在謝栗面前的契機,好讓他能救他的小男孩于水火之中,好騙得小男孩淚水漣漣,好哄得小男孩坐下來和他說幾句話。
所以他才會試圖去抓住每一個近乎荒謬的不可能。
他轉頭看謝栗,目光描摹着謝栗被淚水浸過,紅得有點滑稽的眼角和鼻頭,輕輕開口,溫柔萬分:“就不能是我擔心你,專門來找你嗎?”
第60章麥哲倫星雲六
謝栗眨眨眼睛,眼淚從眼角一路滾出來,可笑地挂在下巴上,要掉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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